凌寄将信将疑地凑到后座上，真用鼻子闻了闻，发现确实没啥味了，这才勉强爬上去坐。</P>

年糕儿去小店还人家的抹布。</P>

然后，年文景就发现他小闺女还了抹布同时，还顺便把车上最后一条鱼也卖给了小店的丁老头。</P>

年糕儿把钱交给年文景，重新爬到大杠上，一挥小手：“出发！”</P>

年文景：“……”</P>

到了集市，李楠楠也刚刚找来没多久，正举着小老虎高声吆喝呢。</P>

年糕儿过来一问，才知道卖了三只小布老虎，一只中等布老虎，大布老虎一只都没卖出去。</P>

年糕儿叹气：“昨天这个时候咱已经卖了好多只了。”</P>

秦富贵：“那今天不是因为你没有装成小驴嘛。”</P>

年糕儿震惊：“难道卖货是因为小驴才卖货的吗？小驴只是吸引小孩子的东西，真正掏钱的是大人，咱们得让大人觉得买了布老虎，可以让小孩高兴、喜欢，觉得是过年必须有的东西才会掏钱。”</P>

秦富贵：“哦。”</P>

年糕儿：“秦富贵，长点心吧，要想多卖东西，就得知道谁是掏钱的人，知道咋样才能让大人给小孩买布老虎！”</P>

凌寄站到路口，左右看看，开口：“布老虎，卖布老虎……”</P>

他后面的词还没来得及说呢，旁边的李楠楠突然开始声嘶力竭，“卖布老虎啦！一只只要八毛钱，小孩戴了健康聪明，大人戴了生意兴隆……”</P>

李楠楠喊完，然后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两片红手绢抓在手里，开始当街扭秧歌，“布老虎！布老虎！辟邪镇宅又吉利，喜庆事，过大年，一只只要八毛钱……”</P>

年糕儿震惊：“李楠楠，你啥时候会这么跳舞啦？你昨天还不会呢！”</P>

李楠楠边跳边说：“我奶说她以前是逃荒过来的，她老家那边人人都会扭这个舞，这是我奶今天早上教我的，手绢都是我奶给我的，她说要是配上鼓，就更热闹了。”</P>

年糕儿看向秦富贵，“秦富贵，你要不要跟李楠楠学跳舞？”</P>

秦富贵：“我……我觉得有点丢人咋办？”</P>

李楠楠生气地撅嘴：“哪里丢人了？跳舞咋就丢人了？”</P>

年糕儿一看李楠楠都不跳舞，要生闷气，她赶紧说：“跳舞才不丢人呢，我们还表演节目还有跳舞呢。”</P>

几个孩子七嘴八舌用自己的方式开始吆喝起来，旁边卖对联的爷爷巍然不动，耳朵里的棉花球塞得结结实实，完全听不到小娃们的嗷嗷乱叫声，只看到那帮小娃在一起乱成一团。</P>

果然，有了年糕儿的加入之后，布老虎卖得快了。</P>

丁秀在旁边观察着，可算是知道了，有小闺女来推销，确实比其他孩子更容易卖出去。</P>

一开始丁秀觉得可能是小闺女长得胖嘟嘟的，穿得又喜庆，模样也可爱，人家是看小孩子可爱才愿意买。</P>

后来她发现不是，她家小闺女确实很会卖东西，同样跟人说布老虎喜庆吉利，年糕儿特别知道买东西的人喜欢听啥，也知道咋说才会让人家高兴，更也知道啥话听在耳朵里会更中听。</P>

小富贵努力在跟年糕儿学习，但小富贵的灵活性比年糕儿差得多。</P>

年糕儿会根据不同的人，编不同的吉利话，富贵在这方面就差一些。</P>

所以年糕儿卖布老虎的速度，远远比其他几个孩子都要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