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园草坪上,秋千轻轻晃荡。
陈昆刚下车,就看到这幅景象。
小姑娘拉着陈赐的手腕,往后倒着走,一边躲着刺眼的阳光,一边眯着眼和他说些什么,他倒也配合,替她看着身后的路,时而笑着伸手,替她把碎发拨开。
恍惚片刻,他发现,他好像太久太久,没见过他们这种模样了。
完全放松、沉浸、欢喜,沉溺在对方的眼睛里,整个人身上都是鲜活饱满的生命力。
就在刚刚,他接到陈赐大学导师打来的电话——
陈赐被导师提拔赏识后,他便也和导师见过几面,一般都是聊陈赐的状况,不会干涉其它,因而陈赐的所有成绩,都是自己努力的结果。
导师挂念陈赐,听说最近天气不错,让他多拉陈赐出去转转,说陈赐以往在学校总是很少出门,要么待在房间,要么留在实验室,也不怎么爱笑,很担心他的心情。
可此刻,面对那个小姑娘,他分明有无限的柔情、耐心和包容力,和别的陷入爱情的同龄人别无二致。
也是在这瞬间,他才发现,自小便淡漠地拥有一个坚硬外壳的陈赐,好像只有在她面前,才会完全打开。
这五年,家不像家,他们也变得不像他们自己。
但好在此刻,终是被他们寻回。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五年的时间里,足够让他们看清自己的内心,也让他看清,这段感情的坚定。
陈昆从后座里取出一份文件袋,那里面装着这么多年来,他动用各种关系进行的手续和资料。
一开始只是不想让这些努力白费,不想让自己的弟弟担心,可怎样又是真正的放心呢?庄钰说得对,他干涉的内容已经足够,往后,就让他们自己走吧。
陈昆走到陈家门口,却迟迟没有进去,就在等待中,听见陈赐的脚步声。
陈赐先到。听不远处的声音,她应该是在外面逗猫咪,让他回来拿点生鱼片。
他们在走廊中对站数秒,是陈昆先开的口,递出那份资料:“这是我为她落户准备的所有东西,交给你,我就彻底不干涉了。”
半晌后,陈昆又道:“你爸那边,记得好好交代。”
陈赐默了片刻,然后抬手接过。
他说:“会的。”
宋嘉茉在外面喂了会儿猫,再起身时,就听到了这个好消息。
“真的假的?那就算是半同意咯?”她眨眨眼睛,“如果过了爸爸那一关,就相当于都同意啦?”
陈赐笑:“嗯。”
她掰着手指,开始计算起来,“等到爸爸同意,到时候亲戚聚会,也可以顺便说这个事情——反正直系亲属都同意了,就通知一下他们就行。”
陈赐笑她:“怎么这么执着。”
“因为想牵手。”
她说,“想要不隐瞒地,在所有人面前,光明正大地牵手。”
……
半晌后,她感觉到自己掌心动了下,陈赐将她的手指牢牢牵住,低声说好。
晚上,她受邀去尹冰露的清吧体验。
好久不见的费列也在,执着于在DJ台旁边下围棋,下得一肚子火气,非要拉着陈赐当军师。
宋嘉茉就坐在吧台旁边,看尹冰露调酒。
“真没想到,我们矿泉水老师现在动作这么潇洒了。”
“可不是嘛,”尹冰露倒了一小杯,“请你来,也是尝一下我们的无酒精新品,你看看哪个比较好喝。”
“左边这个是我调的,没酒精,右边那个是江寺调的,带酒精。”
这话一出,宋嘉茉才转过头去,看到江寺也在一边忙活。
江寺调酒有种诙谐的幽默感,宋嘉茉看着看着就投入进去,见他倒出一杯淡蓝色的液体,靡丽又好看,想着自己也是尝酒,便端起来喝了一口。
有点涩,有点甜,有点上头。
江寺一边调,她一边喝,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半小时过去,空了六个杯子。
尹冰露转身,终于意识到不对,晃了两下她的肩膀:
“你喝江寺的干什么?!他调的都是中洋混兑,度数很高的,一喝就醉——”
宋嘉茉眼神迷离,支着脑袋在那笑。
尹冰露沉默两秒:“你还知道你是谁吗?”
“知道啊,”她仰起头,无辜地眨了眨眼,“我是辣妹。”
“……”
我他妈还是烤肠呢。
“醉了,”尹冰露下了这个定论,转头对江寺说,“你去把陈赐叫过来,她这衣服上泼了酒,我带她换一件。”
六分钟后,陈赐站在房间门口,接到某个穿着吊带毛衣的醉鬼。
她身上全是酒气,走路时软弱无骨,几乎是贴在他身上,由于背脊微微弓着,露出的锁骨凹陷很深,偏一双眼又清得过分,显出一股天真的勾引。
……要命。
陈赐捂住她的眼睛。
尹冰露道:“不好意思啊,我这边备用的衣服太少,只有这件她能穿了。”
“没事,”他脱下外套给她披着,“我罩着点。”
走出清吧,她又不愿意坐车,非吵着要走路回去,他又不能不听,只能依着她,被她拉进一旁的人行道里。
她轻轻一蹭,外套应声落地。
小姑娘很不满似的:“为什么要穿这个,辣妹是不会穿外套的。”
他说,“有男朋友的辣妹要穿。”
陈赐俯身,想重新捡起,结果又被她一把推到树干上。
仔细听,她唇边还在嘟嘟囔囔地说些什么,含混不清地抿出两个字:“……打劫。”
“嗯,”他挺好说话似的,看着她的眼睛,“劫财还是劫色?”
“你……你有哪个?”
“我都有,想劫财的话,回去卡都给你。”
“要劫色的话,回去也给你。”
顿了顿,他说:“本来也都是你的。”
但似乎是嫌他说的太多,她懒得听,意兴索然地一挥手:
“说的什么玩意。”
“……”
似乎是站不太稳,她整个人又贴了上来,锁骨牢牢地抵着他的,像是对着他颈边呵气。
陈赐手臂扶着,低头看她。
看了会,他又自认没辙,将她整个人抱起,打横塞进了车里。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家。
她还穿着那件毛衣,动作间,露出更加圆润白皙的肩头。
陈赐坐在床边,轻轻眯眼。
她也不消停,没一会儿,突然又凑到他旁边,小声说:“很好奇……一个味道。”
“什么?”
“喉结。”她说。
“你的喉结是……什么味道,”醉鬼天真无邪地眨着一双漂亮的眼睛,“能尝尝吗?”
……
…………
墙上拓出的暗影中,她俯身靠近,然后含进嘴里。
“宋嘉茉。”他难以抑制地后仰,手指没入她发间,猛地揉了两下,声音沙哑,“……别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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