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我是回家来看看的,听您的意思,杨凤单独在家的这一段时间,难不成还撞上了赖三?”
杨怡对曾经出手帮助她躲过二婶迫害的老村长极有好感,就将二婶一家入狱、祖产夺回的事情讲述一番,在老村长连连叹息下询问出声。
“唉,你说这全贵媳妇怎就这么不安分,那赖三是平常人能惹得吗,他可是连我这村长都不放在眼里,想当年咱们村那黄花闺女都因他一张烂嘴羞得上了吊,谁敢出声。”
老村长被请到屋内喝了几口粗茶,叹惋不止。
“杨家闺女,别怪我老头子唠叨,那赖三可是个甩不掉的狗皮膏药,如今那杨凤逃了,全贵一家就剩你这么个亲戚,可得防着点啊,万一找上门还有两个小孩子可得看护好。”
老村长家在村西道口边上,与杨家只隔了几户农家。据他回忆,三天前的夜里,正坐在炕头挑着灯火查点村内人丁数目,就听见赖三用他独有的腔调在外面骂个不停,声音传到不远处的杨家就降了下去。
他因为担心赖三再惹出些什么祸事,就穿了鞋子跑到门外往杨家瞧,只听一阵噼里啪啦的砸门声,院子里隐约透出些光亮。他年事已高,耳朵听不大清楚,只记得似乎有几声尖叫不时传出,紧跟着便是一夜死寂。
“第二天一早,我特意来这瞧瞧,正巧看见杨凤寻了卖肉的屠户要将院子里的家畜卖掉,那姑娘除了瞳孔微缩,神情有些呆滞外,倒没什么特别,我也不好意思开口询问,只当赖三是被全贵一家挡出去了。”
老村长絮絮叨叨良久,杨怡只一个劲的应和,并未插话。
就凭赖三那副样子,要说杨凤没给他什么好处,根本不会轻易放过她。就不知是否只讹诈些银子那么简单。
县城李府
王夫人最近着实悲喜掺半,拉着个贴身丫头将满腹苦水吐了个干净。
“你说凌云这孩子,大病初愈,不老实待在府内休养,非要跑到那山沟沟里吹冷风,杨怡那丫头确实是可人了些,惹人喜爱,可他堂堂一个大少爷,想要感谢派了下人去传信也就是了,非要自己来回折腾,你说我能不焦急吗?”
李家公子最近也不知发了什么神经,腿脚轻便后,每隔一日便跑去库房装了满满一袋东西,命小厮扛着就往依山村跑。还美其名曰“滴水恩以涌泉报。”
整个李府上下硬是被这句话搅得拦也不是,不拦也不对劲的地步。
深知自家儿子脾性的王夫人,忍不得哼了一声,将身旁丫头吓得跪在地上请罪。
“我看这小子今后定是个有了媳妇忘了娘的主!”
这边的王夫人焦躁不堪,那头的杨怡也被搅得欲哭无泪。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只见了一面,那李家公子就像个胸前永远鼓囊的袋鼠,不时跳出来将一袋子的米粮、被子往她住的屋里堆,有一次居然拖出几个造型规整的板凳和桌案,惹得满身汗浸的小厮默默在墙角拭泪。
“李公子,你的一番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夫人早已付了药钱,这些东西我实在不能收下,还是劳烦这位小哥将它们带回去吧!”
杨怡眼皮自打李凌云一行踏进屋内,再未停止跳动,她扶了扶额角,无奈得看着又被拖进来的一袋米粮,头都大了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