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仿佛越过越慢,原本只有十二个时辰的一天好似增加了一倍,李幕凡每天都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对于这位黑袍女子的怪脾气他实在不敢恭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一个不小心被她给杀了,就算是黑袍女子笑着对李幕凡说话,他也在斟酌到底是好是坏,如果像上次晚上那样,不声不响的就拿一把匕首顶着李幕凡这个救命恩人的小腹,他可不敢保证,下一次会不会还那么幸运。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离火城中似乎一切都恢复如初,北塘王朝听说大名鼎鼎的玄冰鬼主曾经驾临离火城,朝挺里折腾了半天也没折腾出什么名堂来,到最后只是不了了之,并没有李幕凡想象中的勃然大怒,满世界的去抓玄冰鬼主,是以李幕凡一颗悬着的心这才落下来,对于离火城的毁坏,北塘也只是象征性的派了朝堂中的官员来主持修复重建等事宜。
这一日玄冰鬼主突然说想吃老虎心,还要喝豹子汁,李幕凡听见着实吓了一跳,就连看玄冰鬼主的眼神都带有几分鄙夷,这人不但性情古怪捉摸不定,就连生活习性都如此奇怪,但却不敢不从。
李幕凡第二天早上日出时分进了山,直到日落时分这才下山,浑身是血,手臂上还有一道又深又长的伤口,脸色发白,身躯有些略微的颤抖。果然,玄冰鬼主知道后发了脾气,骂李幕凡没用,连两只小畜生都对付不了。
第二日,李幕凡正在看书,玄冰鬼主突然闯进他的书房,以冷漠和命令的口吻叫他去把山上的老虎和豹子引到山下的竹林里来,她自有法子收拾。
李幕凡拖着伤口再次上山,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差点把性命交待出去,这才将一虎一豹引至山下竹林,但却迟迟不见玄冰鬼主的身影,急得李幕凡大喊大叫,好几次都被豹子抓伤,眼看视线逐渐模糊,身体渐渐的支撑不住,就要倒下,这时眼前忽然出现玄冰鬼主的身影,她沙哑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响起。
“趴下,”
李幕凡应声倒下。
“咻”
一支小型的冰晶之剑穿透李幕凡身后的竹子,林子里立即升起一道寒流,一虎一豹的行动顿时迟缓了那么一瞬间,就在这时,李幕凡看见她从身后拿出一柄竹剑,上面有许多小孔,内里是空心的。
黑袍婆婆掷出竹剑,发出“呜~”的声音,李幕凡顿时感到耳鸣发馈头晕目眩,而竹剑却瞬间穿透了那只斑斓猛虎的脑袋,再看那只猎豹,听见“呜呜~”的声响也是暮然呆立,随后李幕凡还未反应过来猎豹便已倒下。
“把老虎拖回去,豹子应该还没死,你想个法子把它养在这附近。”
李幕凡起身,看着身体好似摇摇欲坠的玄冰鬼主,方才就只在那么眨眼的一个瞬间,她还解决了一头斑斓猛虎和一只灵敏的猎豹,比起那晚在离火城翻云覆雨,显然此刻更让李幕凡震撼,同时也感到深深的后怕,看似摇摇欲坠的身躯,却依旧拥有震撼人心的力量。
倒吸一口冷气,李幕凡起身看着她点了点,眼神清澈,神色淡定,紧紧的眠着嘴唇,表面上丝毫看不出他有何异样。
玄冰鬼主沙哑的笑声突然响起,难听之极:“哈哈哈…”
李幕凡疑惑道:“你笑什么?”
“你这小鬼,倒是有些心机城府,只可惜,终究还是嫩了一点。”
李幕凡内心一惊:“哦?不知……鬼主大人,为何会如此说话。”
“今早叫你去引这两只畜生时,你拿着书的手有稍微的颤抖,那是因为你昨日已经受过伤,所以你心生惧意,但是你畏惧于我,只好硬着头皮去了,可我见你脚步轻浮,便已经预料到你待会遇见这两只畜生时必定会方寸大乱,我没想到的是,你能被这两只畜生逼成这副模样,呵呵!”
“你……又笑什么?”
“我现在笑的是……你此刻内心里明明害怕的要命,表面上却还硬要装淡定。”
言罢,玄冰鬼主转身回屋去了,李幕凡虽然害怕,但却松了一口气,这女人是古怪了些,但目前对自己并没有恶意,否则也不会明目张胆的点出自己的缺点。
李幕凡走到那头斑斓猛虎旁边,蹲下瞧了个仔细,那柄竹剑只是普通的竹子做成的,而且看样子还很新,剑身很薄很小,再寻常不过,但就是那么普通那么寻常的一节竹子就能被她做成如此精致的竹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那么小小的一柄竹剑如果拿在孩童手中就如同一件毫不起眼的玩具,在她的手中便成了利器,杀人夺命的利器。
时间又过去几日,李幕凡已经调养好身体,玄冰鬼主又命令他去杀老虎,几天没吃老虎的心脏,她说话的声音和语气好似又苍白无力了许多,脚步也开始虚浮,李幕凡暗自在心里做了计较,便上山去了。
果然,李幕凡回来的时候比上次伤的更重了,衣衫褴褛,玄冰鬼主这次却没有骂他,只说了一句“罢了。”
夜晚,李幕凡独自在小溪畔沉思,紧锁着眉头,如今这几日玄冰鬼主睡觉的时间越来越多了,时常卧床睡觉,李幕凡也不敢叫醒她,所以每次失败而归的时候,她是看不见的,即使待会看见了知道了,也只是淡淡的应一声,然后叫他下去,自己要休息。
如果一直这样,那么他何时才能学到玄冰鬼主的道术,每次失败而归她似乎已经习以为常,根本不会教李幕凡一招半式,让李幕凡的小算盘几次三番的落空,心里好生不是滋味,早知如此,当初索性挑明了说或许会更好也不一定,起码不用像如今这般,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整个人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好几次他都感觉自己快要穿帮了,玄冰鬼主那一双隐藏在帽檐面具里的眼睛或许早已经将他的一举一动和小心思看了个通透
“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