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这应该是久违的一场家宴。
如今时光荏苒,早已经物是人非,全都不是当然的模样。
庄明月收拾好情绪,从楼上下来,刚洗了把脸,发丝上还沾着水珠,头发也用抓夹随意盘了起来。
展宴视线看了过来,庄明月也注意到了。
他身边跟应月瑶中间空了一个位置,那是留给她的吗?
庄明月敛了敛眸子,“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没有去看那道让人忽视不了锋利的目光,她犹豫着还是走到了姜曼那边身旁的位置坐下。
“坐过来!”展宴瞬时沉下的目光,那股寒澈的气息冰冷有让人感觉到危险,现在整个庄家就算庄海生还活着,也都是展宴做主。
庄明月没有抬头的说:“我以前就是坐在这个位置,你跟嫂嫂坐一起,我掺杂在中间不合适。”
一句‘嫂嫂’展宴脸色立马变得难看,深邃阴翳的眼眸中闪烁着冰冷的亮光。
“不坐过来,谁都别吃。”
&34;别让我说第二次!&34;展宴声音寒澈到了极致。
要是应月瑶,她肯定是不敢这么惹展宴生气的。
应月瑶明明才是展宴名副其实的妻子,可是…这么一来,她却像是个多余的人了。
庄明月抬起头看了眼跟姜曼坐在一起的庄海生,她不知道父亲能不能够听清他们的对话,要是父亲还跟以前一样,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让她跟展宴走太近了的。
忽然,庄明月想起了那一天,她将自己喜欢展宴的心意,告诉了父亲。
父亲没理由来的让她跪在书房里,对她施行家法,展宴就在冷眼旁观,没有阻止,之后她就在医院里躺了大半个月。
但是这些都不足以让她对展宴死心,甚至对他一次有一次的纠缠,变本加厉…
父亲只要看着她跟展宴有过分亲密的举动,打她的鞭子也从来都不心思手软。
现在父亲说不出话,那双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她,父亲像是要说话…
庄明月放在桌底下的手紧紧握了起来,“展宴…在父亲面前,别让我这么难堪好吗?”
她说不上是祈求,展宴看着她,其实他也是明白的,当初庄明月口出狂言说要嫁给他的时候,父亲把她打成了只剩下半条命,之后…明面上她才没有跟展宴距离太近。
他们之间是有一块遮羞布,当在他们中间,只要不去揭开,就没有人知道,他们龌龊的关系。
“妈妈,这个哥哥好凶啊!他不让仙仙吃饭。”庄明珠坐在姜曼腿上胆怯的说。
“仙仙妈妈跟你说了,吃饭的时候不可以讲话。”姜曼开始说话打破僵局,“明月难得一场家宴,就不要闹的太难看了,你爸爸还在呢!”
“有些事我们大家知道就好了…”
所以她的意思是在说家丑不可外扬吗?
庄明月不是听不出来,她的意思,是在讽刺她。
她拿起了筷子,还是没有妥协,“…我不需要你来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