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秦三爷对你这么好，你竟然成了警局的卧底？”

秦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捡起了地上的枪，他当时只是愣在原地，在秦三爷等人都看不到的死角处，他看到了哥哥秦钟脸上最后温柔而无奈的笑意。

那口型像是在说‘拔枪’。

秦三爷扔在地上的枪，是没有子弹的，而就在进这个包间之前，秦三爷亲手将另外一把枪放在了他的手里。

他也不会蠢到以为秦三爷扔在地上的是真枪。

跟在秦三爷身边这么久，他已经清楚了，秦三爷最懂人性，他一直都认为，只要是人，就会为自己考虑，毕竟人就只有这么一辈子，谁希望将自己的人生奉献给别人呢？

而且根据秦三爷在场外亲手给他手枪的时候，他就知道，秦三爷早已经知道，他们两个都是卧底。

秦钟这么做，已经是把生路留给了他，而死路留给了秦钟自己。

没有子弹的枪，他能看出来，秦钟也能看出来，而没有子弹的枪，又怎么能杀人呢？

就在秦三爷拍手叫好的时候，他已经将腰中的枪拔了出来。

这个时候，必须要有一个人死，抢到枪的人，必死。

他在扣动扳机的那一刻，亲手解决掉了亲哥哥的性命。

“我知道你是卧底，他也是卧底，你杀了自己的亲哥哥，想证明什么？”

他的目光一动不动的看着地上躺着的哥哥的尸体，说话的声音竟然比平常还要冷静：“我想证明，即便我曾经是卧底，可是我现在不是。”

“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我在拿到手枪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了，今天的局是必死之局。”

他抬起头来，像往常一样说出了无比违心的话：“做警察就是他这个下场，一个是金钱权力，一个是暴尸荒野，如果说以前我还对警察这个职业充满了幻想，现在也都没了，哥哥是傻子，我不是，他曾劝我不要沉沦这个圈子，结果他死了，我不想死，所以我才杀了他。”

每一句话，都是此刻秦三爷想要听的，他为什么允许一个曾经的警察留在他身边？他的心里明白的很，秦三爷自负，而且曾经被策反的卧底也不是没有，而且人数还居多，秦三爷留了他一命，却在他的脸上砍了一刀。

他的容貌，就再也和从前不一样了。

这是秦三爷想要的结局，可这对他来说，也是最坏的结局。

秦雪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已经杀了很多人了。

任何女人看到他这张脸都会害怕，她却没有。

“岳哥……”

秦雪第一次见到他的背影，喊出了另外一个名字。

等到他回过头的时候，才看到秦雪一脸歉意的说：“对不起，跟在爸爸身边的一直都是岳哥，是我认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