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开始为母亲觉得不值,陈怀谦真不是良配。</P>
但心里所想此刻却不能说出来,张了口,还是宽慰的话。</P>
“爹,人死不能复生,想必郭姑娘若是活着,也不会愿意见您这般为她伤心生气,坏了身子。”</P>
“云雅她才十几岁,那么好的姑娘,这群人怎么下得去手!”陈怀谦眼眶发红,“她性子刚烈,不肯不清不白的活着,竟自尽于火场之中,是我害了她,是我没护她周全。”</P>
陈知垂眸,遮住眼底的讥讽,“爹不要太过自责,此事都怪那贱婢胆大妄为,竟敢用如此毒计害人,这些年在母亲身边做惯了掌事,也是纵的她愈发大胆狠毒了。”</P>
这话听着是宽慰,实则却又提起冯氏和秋妈妈,并暗示秋妈妈只是奴仆,能干出这事儿是有人纵容撑腰。</P>
此刻的陈怀谦正为爱伤心呢,脑子竟也转的快且清晰起来,当即冷脸。</P>
“我知晓你母亲不喜欢云雅,可她当着我的面都应下了,竟背后又指使奴才做这等恶事,我竟不知,什么时候,她变成这样心肠歹毒之人!”</P>
“人心易改,我想母亲只是太过在乎您,不愿旁人入府的缘故。”陈知低声道。</P>
这话却引得陈怀谦当即怒斥,“善妒乃女子大忌!况且她还为此害了一条无辜性命,我如何原谅她!”</P>
见他怒火燃烧起来,陈知便继续‘安慰’。</P>
不过这边还没安慰好呢,另一边又出事了,并直接告到了陈怀谦这儿。</P>
来的是新月,禀报的是冯氏指使膳房帮厨王仁,在许纾和的吃食里下堕胎药之事。</P>
新月的讲述里,是刚刚她去膳房要酸梅汤,见王仁迟迟没把汤盛出来,她进去一瞧,就撞见王仁正往酸梅汤里下药,人赃并获,王仁就全招供了。</P>
说是冯氏以为许纾和有孕了还瞒着家里不说,冯氏又不喜许纾和,便暗中让他在饮食上动手脚,想叫许纾和吃个哑巴亏。</P>
“前几天少夫人腹痛,请了郎中来瞧,郎中说是食用了太多寒凉之物所致,少夫人还没多想,只以为是喝多了冰镇酸梅汤,这几天还克制着,不曾想今日撞破,竟不怪酸梅汤,而是有人在汤里下药,老爷,还请为三少夫人做主啊,到底三少夫人是哪里这样得罪了夫人,竟连孩子都不许三少夫人生!”</P>
新月跪在陈怀谦面前,说的一把鼻涕一把泪。</P>
“倘若三少夫人真的是怀有身孕了,这岂不是不明不白就要小产?三少夫人要是怀上了,那也是陈家的骨肉啊!”</P>
看过新月的表演,陈知也紧随其后跟上,面露恼意。</P>
“爹,纾和自打进门以来,处处受着委屈,却依旧懂事孝顺,母亲竟还要做这样的事,莫非因为儿子不是她亲生的,所以想叫儿子断子绝孙不成!”</P>
原本就在气头上,现如今许纾和紧跟着把这事儿捅出来,可谓是火上浇油。</P>
陈怀谦面色铁青,当即就将书桌上的东西一把全都掀翻在地。</P>
“好啊,好啊,这些年我尊她敬她,处处听她的安排,没想到竟然纵的她如此无法无天,心肠歹毒起来,管了我身边的人,害了一条命,还把手伸到孩子们身边去折腾,给儿媳下堕胎药这种事情竟也做得出,传出去,是要我陈家在这祁州城人人唾骂啊!这般放肆,眼瞧着是这陈家由她说了算,是她一个人的天下了?!”</P>
“不可理喻,不可原谅!”陈怀谦怒而拍桌,“休妻,我要休了这个毒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