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睡到半夜,便开始憋得慌。</P>
许纾和翻来覆去,又不想爬起来,憋得又睡不踏实,心里只暗恨为了装睡,早早爬上床了,睡前也没去方便一下。</P>
陈知向来睡得比较浅,所以很快就被旁边的动静给吵醒了。</P>
想到之前新月说许纾和睡前头疼不适,心里不由生出几分担忧来。</P>
所以当许纾和再度翻身的时候,便低声问了句,“是不是身子不适?”</P>
原本许纾和是半睡半醒,听到陈知的声音,这会子就清醒了几分。</P>
“没,我没事。”许纾和回了一句。</P>
确实没啥事儿,就是膀胱憋得慌,然后...懒得慌。</P>
不过陈知显然是不信的,只觉得是许纾和新妇刚过门,身体不适也不好意思说,又想到许纾和有心疾,上辈子还是因此病症丧命的,便就更担心了。</P>
这会子就直接坐起来了,伸手在床头处摸索一阵,找到火折子,将蜡烛给点亮了。</P>
“若是身子不适,就叫郎中来看看,不要硬撑。”</P>
“真的没有。”许纾和尴尬的笑了笑,“就是想去更衣,又怕,又怕起夜吵醒了你,没想到还是把你吵醒了。”</P>
话还是要说好听,总不能真就说她是懒得爬起来,一直磨蹭吧。</P>
听得这回答,确定许纾和真的没有身体不适后,陈知才放心了些。</P>
“无妨,你去就是了。”</P>
“嗯。”许纾和尴尬的不行,忙爬起来。</P>
就是吧,她睡在内侧,陈知在外侧,她这手脚并用的往外爬,又没大注意,爬的还快,从陈知身上过去的时候,陈知忽然就是一声闷哼,身体猛的就坐直起来,像根弹簧似的。</P>
许纾和已经下榻了,发现他的异样,忙转头,“你怎么了?”</P>
“没,我没事。”陈知重复了刚才许纾和说过的话,只是似乎有点咬牙,“你快去更衣吧。”</P>
屋里光线暗,许纾和没看出有什么不对劲,听他这么说,便就没再多问,自顾自出去了。</P>
而等她离开后,陈知才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默默掀开被子,往里瞧了瞧。</P>
心说他只是没想圆房,但没想成残废,这一下子摁的,真是要他大半条命。</P>
许纾和倒是并不清楚自己干了点啥,更衣回来,倒头就接着睡了。</P>
次日。</P>
陈知陪着许纾和回娘家。</P>
因为昨天陈怀谦的态度,所以冯氏没敢在安排上马虎,吩咐家丁把最好的马车安排给了两人用。</P>
家宴上许纾和那几句偏心不偏心的话,让陈怀谦当晚回去就训了冯氏几句,要是今日她还不拿好的出来给两人用,恐怕更是要坐实她偏心的事儿了。</P>
虽是不情愿,但也没办法。</P>
许纾和刚到陈家来,自然看不出这马车上的事儿,陈知却是晓得的。</P>
上辈子,家里最好的这辆马车,他压根儿就没坐过两回,都是给陈怀谦或者陈勋用的,偶尔陈锦会要了去,在朋友面前挣挣面子,反正是轮不着他。</P>
从前他没想这么多,如今看来,怕是这府里的好东西,冯氏根本都没想着给他用。</P>
思及这些,陈知的脸色就不大好看。</P>
“夫君别紧张,我娘是很温和,很好相处的人。”许纾和的声音响起。</P>
在她看来,陈知的不自然大概是因为要见岳母了,有些紧张。</P>
啧啧,在陈家这环境里长大,缺爱又缺自信的,孩子遇上点儿事就紧张,也是可怜见的。</P>
陈知听得这安慰,微愣了愣,旋即才点头,“嗯,那我们出发吧。”</P>
许纾和浅笑,这才扶着新月的手,先一步上了车。</P>
看着女子的背影,陈知不由心头一软,真正关心他的人,原来是连他这种异样的小情绪都会察觉到的。</P>
虽然陈知并不大紧张要见岳母,但许纾和的宽慰还是叫他心里很熨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