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模糊过后，他就看到了一个眼中带着红血丝，眼眶红着，脸上没有笑容只剩一片落寞的萧重驰。</P>

就像是原本战无不胜的将军突然吃了败仗，脸上的昂扬意气化作颓然。</P>

看着这五大三粗的高大男人，怀昱居然想到了可怜这两个字。</P>

见怀昱看过来，萧重驰立刻错开视线，不敢和他对视，仿佛又成了那个缄口不言的近侍席默。</P>

怀昱心中一动，“重驰为何不坐？”</P>

萧重驰：“我站着就行。”</P>

怀昱看着那个依旧低头的萧重驰，心道，阿默还是没那么大胆，而后兀自问了句：“沈不秋说孤是个负心汉，你怎么看？”</P>

萧重驰听罢抬起头，“他怎么能这么说殿下！”</P>

看见萧重驰眼中真情实意的不可置信，怀昱莞尔：“他说孤与尔等纠缠不清，是朝三暮四、薄情寡性之人。”</P>

萧重驰怒了，“他怎么敢这么说的，殿下能看上我们本来就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P>

怀昱眸色一闪，“你真是这般想的？”</P>

萧重驰回答得干脆：“是，只要能得到殿下的垂青，我不会去干涉殿下去宠幸别人。”</P>

怀昱笑了，眼睛都微微弯起。</P>

“你可是个现代人，这里不都讲究一夫一妻，重驰为何会这般想？”</P>

萧重驰一愣，“自然是要依殿下的标准来，殿下以前是因天命所以没有娶妻纳妾，但要是当初再过上几年，东宫里也肯定不止一位太子妃，不说侧妃妾室，通房肯定是要安排的。</P>

更不说以后殿下荣登大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嫔，怎么能拘着殿下只选一个人，要是那人那日什么事要忙，那谁来服侍殿下？”</P>

怀昱虽然觉得萧重驰说得没错，但还是没忍住被他这充满封建帝制拥趸调调的话整得咳了一声。</P>

“你当真是现代人？”怀昱问。</P>

萧重驰上前一步，“我是，沈不秋也是，但我知道体谅殿下，不让殿下难受。”</P>

萧重驰的拳头紧紧攥起，面部肌肉绷紧，足以看出他说这话是豁出了力气的，并不是能被轻轻松松说出来的。</P>

怀昱敛眸，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P>

“你当真这么觉得？”</P>

听到这话的萧重驰像是终于绷不住了，几步向前走到怀昱的面前，蹲下抓住怀昱的手，贴在自己又红又热的脸颊上。</P>

怀昱的手心被萧重驰脸颊温度烫了一下，但他没有抽开，而是用拇指蹭了蹭。</P>

蹲在地上贴上他掌心的萧重驰像一只卷毛的狗狗，眼神炙热地望着他的主人。</P>

怀昱向来不拒绝狗狗的示好。</P>

萧重驰被拇指蹭得脸更热了，眼神的炽热中又融合了一种道不明的委屈。</P>

“我不想别人亲近殿下，但也不想殿下从中感到为难，我擅自喜欢殿下这本来就已经是越界，怎么还能让殿下不痛快。”</P>

怀昱另一只手替萧重驰将落在脸侧的那缕褐色卷发给挽至耳后，然后掌心抚上了他的另一侧脸颊。</P>

如今被两手捧住脸的萧重驰就像是一只被主人爱抚的大狗，身后差点都要因兴奋而摇尾巴了。</P>

“重驰，真乖。”</P>

——狗狗听见主人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