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岁安也是现在才留意到这个问题,信使里就有细作了。</P>
可是不对啊,原着里,明明是许秦守与夏朝朝起着作用。</P>
裴砚权单手抱住她,“在想什么?”</P>
“我猜错了。”夏岁安沉吟,“我之前说,许秦守接近夏朝朝是为了情报,现在看,他应该还有别的目的。”</P>
原着的剧情像一幅流动的画卷,飞速在她脑海里阅过。</P>
夏岁安几乎把自己艺考的心神都用在了回忆上。</P>
裴砚权看她认真沉思,没有出声。</P>
他拿起一旁拐杖,走出屏风隔间对泊清吩咐了几句话。</P>
吩咐完,裴砚权自顾自找了张椅子坐下来。</P>
大早上的,客栈现在也来了些人入住,有些许吵闹,但裴砚权充耳不闻。</P>
他在想,自己做的对不对。</P>
把心思挑明,承认这段畸形的感情,这么做,对不对。</P>
怎么能有人,爱上把自己腿弄废的人呢?</P>
虽然三公主夏蕴跟一位神医学了些皮毛,帮他治了腿,可这么久了,也只是勉强能走路——</P>
其实能走路已经不错了,裴砚权到现在都还记得那时自己喜形于色的欣喜,当晚就迫不及待找到夏岁安,给她看成果。</P>
他还记得那晚,夏岁安脸上惊讶的神情。</P>
他也清晰记得,自己的满足感。</P>
可只是能走而已,一个人如果没有见过灼热日光,又怎会不适应黑暗,他不适应黑暗也不满足于树荫透下一点点光芒。</P>
他想完全恢复。</P>
可府邸珍宝作为医疗费抬到夏蕴府里,她也犹犹豫豫,说还需要些时日才能好全,最关键的是缺一味药材。</P>
可缺什么药材,又紧闭着嘴不肯说。</P>
裴砚权觉得奇怪,他知道三公主喜欢自己,可他不能承受这份感情,一早就挑明拒绝了,诊金也给的足够过,裴砚权自认两人之间交易平等,可最后一味药材,始终问不出来。</P>
这些事情他没有和夏岁安说,他觉得自己只需要把成果展现在她眼前就行了,其中艰辛……让她知道,可能会心疼。</P>
虽然小傻子又傻又爱骗人,可那心儿绝对是棉花做的。</P>
受不得骂受不得委屈。</P>
君不见,被作诗骂了也要回几句诗。</P>
君不见,手底不熟的护卫死了,都要停在树底下伤心。</P>
太多一件件,一桩桩的事情了,所以裴砚权现在已经把,多年前那个夏岁安与现在这个割离开来。</P>
也许……她们真的不是同一个人呢?</P>
裴砚权一边这样想,一边起身回到阁间,此时夏岁安已经有了头绪,但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P>
裴砚权拉着她,找到马车送她上去,然后一瘸一拐地拿过店家递来的食物打包,最后才上车。</P>
他做这些的时候,夏岁安一直掀着帘子看。</P>
裴砚权走路的动作一点都不好看,也不优雅,跛子能怎么优雅起来呢?</P>
可夏岁安莫名想哭。</P>
想着想着,也就哭了出来。</P>
裴砚权上马车后,就看到泪流满面的她。</P>
穿着粉衫美的像朵花一样的人,哭的像个泪包一样。</P>
“怎么了?怎么了?”</P>
裴砚权不熟练地给她擦泪,先是用手,然后用帕子。</P>
他感觉自己今天格外笨,怎么会不知道用手还是用布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