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柱脸色沉静,快步走到三妞跟前,见她手臂擦掉一块皮,脸色一拧。</P>
直接怼在狗剩面前,一字一句道:“交出来。”</P>
狗剩眼睛贼兮兮扫视过去,陈家老大粗壮、何况还有陈老二,再看自己堂兄弟一脸忐忑。</P>
顿时有了坏主意,大声嚷嚷道:“打人了,陈家兄弟打人了!抢东西了。”</P>
陈二柱冷喝一声,“不识好歹。”</P>
冲突渐起。</P>
四妞悄悄溜走。</P>
不多时,陈闲小跑着过来。</P>
“怎么了?三妞,受伤了?”</P>
陈闲一脸担忧走到小女孩面前,抓起对方手腕,见掉了一层皮,顿时心疼。</P>
“陈大爷,莫非你也要抢小孩子的东西?”狗剩先发制人。</P>
陈闲本来就对这孩子印象不好。</P>
张大光的儿子。</P>
懒得搭理他。</P>
“三妞,和爹说说你现在哪里不舒服?”</P>
三妞一脸茫然,小脸上有泪痕,有些羞赧。</P>
爹来得再晚一些,快要好了。</P>
但……爹似乎和之前不一样了,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P>
我没那么……娇贵。</P>
一时间沉默,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赢得更多关注。</P>
陈二柱本来就对脑袋混沌的陈闲没有多少期待,他素来信奉的,凡事靠自己争取。</P>
握紧拳头,大有一言不合就开干的架势。</P>
陈闲循循善诱,“三妞有没有头疼、肚子疼、腿疼的感觉?”</P>
“?”</P>
三妞傻乎乎点头,“啊?”</P>
“不,我觉得你疼。”</P>
四妞福至心灵,帮着搭腔,“三姐你刚才不是说你肚子疼吗?”</P>
三妞:“啊,对对,嗯嗯,我疼……”</P>
陈闲笑容和煦看向狗剩。</P>
刚才不是很生气,毕竟穷山恶水刁民很多,能理解。</P>
但是,这声大爷……我他娘的是不能忍。</P>
狗剩见这位在村里酒鬼面色难看,期期艾艾:“陈大爷,大人不能和小孩子一般见识。”</P>
怎么比刚才还要生气,怎么回事?</P>
这陈老头子怎么回事?</P>
陈闲笑容和蔼,“欠债还钱,伤人瞧病,天经地义,三妞头疼,你推搡的吧,镇上王大夫的诊金是十文,伤筋动骨,三个月,汤药费按照每天三文钱,那就是二百七十文文,加上躺在床上不能干活,一天至少耽误上山挖两斤野菜,按照两文算,一百八十文,合计四百六十文。”</P>
“算了,我这人一向大方,给你抹零,四百文,拿来。”</P>
啊?</P>
狗剩被这惊人的数字,吓得不能动弹。</P>
偏偏三妞一脸痛苦的模样。</P>
我爹一天也挣不到十文,陈老头一张嘴就是四百文。</P>
旁边张家兄弟悄咪咪道:“狗哥,给他,反正这鸡也不是你抓的。”</P>
“放屁!我捡的。”</P>
随即又是脸色一垮,将鸡狠狠掼在地上。</P>
“走!”</P>
山鸡被一折腾,登时就不行了。</P>
也不知道吓的,还是摔的。</P>
陈闲咧嘴见狗剩骂骂咧咧,放声悲怆呼喊:“三妞,你怎么了,别吓爹,头疼?”</P>
他这一嗓子,差点没把狗剩等人吓出好歹。</P>
我的娘嘞,那丫头别真的有事吧。</P>
顿时像是一条野狗飞快跑了。</P>
陈大柱已经麻了。</P>
爹这是怎么了?</P>
陈二柱也是一脸复杂。</P>
像是第一次认识陈闲一般,还能这么做?</P>
两姑娘眼睛不灵不灵看着陈闲。</P>
“爹,你可是太有主意了。”</P>
老父亲、陈老头子的心里得到小孩子的崇拜,心里轻飘飘的,淡定摆手,“基本操作。”</P>
随即爹味说教起来,“老二,遇事不要冲动,多用脑子。”</P>
陈闲将野山鸡捡起来,随即问道:“闺女,赶紧去找找附近有没有鸡窝,搞不好里面还有鸡蛋呢?”</P>
几人在草丛里瞎转,还真找到五枚野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