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站在远处目睹了全部过程的两个人，不由得全都拧紧了眉。</P>

银月担忧的声音响起，他问道：“这……真的不会出事吧？”</P>

凌霄手里那盘东西，并不是温榆河底的淤泥，事实上，现在的凌霄也不会无聊到跑回温榆城挖来淤泥就为了恶心稷泽。</P>

那东西，是清明熬药之后剩下的药渣。</P>

也不知道是不是清明熬药的手法有问题，凡是被他剩下的药渣，倒在任何地方都像是投毒，让那一小片寸草不生。</P>

经过他的几次荼毒，院子里那些之前拼尽一切从地缝里挤出来也要疯狂生长的杂草，都提早结束了自己略显潦草的一生。</P>

当时他正愁着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药渣，凌霄却说他有办法。</P>

只是没想到凌霄的办法居然是这样。</P>

院中杂草枯死的景象在清明脑中闪现，他的眉头拧得更紧了几分。</P>

他心虚道：“……应该没关系吧……”</P>

“靠——”</P>

然而，他这边话音刚落，只见那边的稷泽在一个激灵之后瞬间僵住，连咒骂的话都来不及说出口，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P>

所谓的精气神被瞬间抽干，大概也就是这么个场景了。</P>

银月撇开了眼，不忍再看。</P>

转头看向清明，他问道：“清明，你这两天有没有好一点？”</P>

他问的是清明这两日的头疼。</P>

自从来这睡的第一晚之后，清明就觉得自己的头总是隐隐作痛，有的时候还会突然晕乎乎的。</P>

他原本以为是感染了风寒，但是从来也没听说过鬼还会染风寒呀。之前还以为过几天就能好转，结果这两天头疼反而有点更严重了。</P>

凌霄仔仔细细的给他看过了，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偏偏他又不是人，银月也诊不出什么。</P>

不提起还好，一提起，清明便觉得自己的头似乎又隐隐作痛。</P>

他揉揉自己的额头，道：“没关系，不是什么大事。”</P>

银月道：“要不然今日你跟我上山去吧。”</P>

他道：“我这院子里都是草药，你可能是因为闻不习惯这些草药的气味，才会总是头疼。午后我就带你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也许能缓解一点你的头疼。</P>

“顺便一起去采点防己，尽快为你祖母制作药膏，这样你也好尽快回去。”</P>

清明想了想，觉得也许银月说的没错，可能他真的是因为闻不习惯草药的气味，上山去换口气也好。</P>

只是，他看了眼院外陆陆续续来拿药的人，道：“你走了，那药堂里怎么办？”</P>

银月笑着道：“城中的人这两日几乎全来我这拿了药，今日来看诊的人应该不会太多。午后我们上山去，劳烦凌霄帮我看一下药堂，到时候有来取药的，按着我包好的给他们便是。”</P>

“什么取药？”</P>

正说着，突然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清明回头看去，凌霄正缓缓走过来。</P>

看了眼他手里空了的盘子，又看看远处墙角瘫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稷泽，清明忍不住问道：“稷泽没事吧？”</P>

凌霄平淡的道：“吃多了，需要消化一下。”</P>

清明：……</P>

将手中的盘子放在桌上，凌霄走到清明身边，问道：“大人要去哪里？”</P>

清明解释道：“我的头疼可能是因为闻不习惯这里的药材味，所以银月说午后带我去山上透透气，顺便采点防己回来。”</P>

凌霄闻言道：“我跟大人一起去。”</P>

清明摇头：“今日应该还会有人来拿药，药堂里不能没人照看。”</P>

凌霄不以为然，道：“让稷泽留在这里就行了。”</P>

清明想了想，确实稷泽才是最好的人选。</P>

银月说过，稷泽经常会过来帮他照顾草药，所以照看药堂的事，稷泽应该比凌霄更适合。</P>

但是看了眼仍旧在墙角躺着的稷泽，清明拧巴道：“……他可能还需要消化一段时间。”</P>

凌霄：……</P>

凌霄抬眼看向银月，眼神里讳莫如深。</P>

银月迎着他的目光，朝他笑着道：“你放心，药我都包好了，上面也写上了名姓，到时候有人来取药，你直接给他便好。”</P>

他的笑容如同他的声音一般，春风杨柳，毫无恶意。</P>

凌霄沉默，他看着银月，眼底波澜微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