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看顾宸,问他喜不喜欢这样的,顾宸一脸你丫找抽了的表情看着许嘉盛。许嘉盛也不自找没趣儿,便继续跟陈依言聊着天儿。
不过也能明白顾宸费劲巴拉地跟过来为的什么,也就索性帮着问问安宁的事儿了。“你那个安姐姐现在没有男朋友?”许嘉盛问道。
“好像没有吧,安姐姐没提,不过安姐姐身体好像不太好。前天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就有人给她打电话,好像是关心她身体的,开始我还担心是不是工作累到了,我就紧张的问了问,结果她说跟工作没关系。我就忘了继续问了。”
陈依言这时也觉得当时自己做的不太好,皱着眉继续说道,“昨天也是,我刚去找安姐姐,然后就发现她晕倒在桌子上了。哦,去的是顾宸哥在的那家医院,我还给顾宸哥打电话了。”
许嘉盛抬了抬眉梢,饶有兴致地看车镜里的顾宸。只见顾宸一脸深沉,面露愁色。
安宁回家难得的做了一次饭。饭做好了之后,端到桌子上,又拿了平板找出自己比较喜欢的英国乡村田园电影来看。别看安宁现在很安静的性子,但是她比较怕安静的环境。
平时自己在家,大多数都是要开着音乐,放歌听,好像这样时间就不会太难过。吃饭的时候一般都要看电影。
今天找到一部2005年的《傲慢与偏见》来看,刚开始安宁就被美丽的田园风景吸引,可是还没看完开头,就被电话铃声打断。
安宁本不想接,但一看周教授,按了接听,眼睛还盯着屏幕电影。
“丫头,身体怎么了,我昨天在研究所想找你,听说你晕倒了。还是得注意身体。”周教授长辈式嘱咐一番,又继续说:“咱们所里新到了关于艾滋病的特效药。你明天到了之后就进行实验分析吧。”
安宁听到这话,瞬间拉回思绪。忙开心地应声:“好的,谢谢周教授,我没事。您先忙,我明天去了就做实验。”
周教授是研究所里比较有威望的人了,学历优秀的没话说,并且还是名校教授。当初安宁是他招进来的,从进研究所就是周教授带领她一步一步操作,熟悉流程。周教授对安宁一直照顾有加,也让她受益匪浅。
一年前,安宁无意间在手机网页看到了关于艾滋病受害者的报道,那篇报道提及到很多儿童携带艾滋病毒的案例。安宁看完情绪很复杂。觉得自己有义务帮助这些孩子做些事情。
到研究所就把自己的想法跟周教授说了。周教授感叹安宁年纪轻轻能有这种责任意识很难得,所以就很支持她。但是安宁当时毕竟能力有限,接触到临床药物科研还是比较困难。
之后周教授会帮她留心这方面的研究。有什么消息都会告诉安宁。安宁对周教授也更为感激与敬佩。
晚上睡觉之前,安宁躺在床上又想起特效药的事情,艾滋病治疗不是一朝一夕的,所以着急也没用,只好尽最大努力去研究。吃了药后便睡了过去。
之后几天安宁都在仪器前进行药理分析,不过得到的数据却没特别大的进展。
说道安宁对患有艾滋病孩子们的责任心,大抵是源自小时候安父安母的教导。安宁的父母都是中学老师,从小教导安宁要对周围的人或事怀有感恩的心。对需要帮助的人有一颗爱心。以后长大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尽可能的去帮助他人,对社会抱有责任心。
可是她刚毕业,参加工作,她的病情便重的再也瞒不住父母。也就是那一年,母亲蒋华打算请了一个学期的假来照顾安宁。
但是安宁也知道母亲那一年是带教同一届学生第三年,学生们马上就毕业了。母亲肯定也很不舍,并且担心那些学生临毕业要换老师会不习惯。但是自己疼爱这么多年的亲生女儿又生这么重的病,还是更需要照顾。便来到北城。
安宁和王娴都安慰她不用她过来,王娴天天都会陪着她。但是母亲还是不放心,跟着住了一个月才走。
临走前,语重心长地跟安宁谈了很久,最后谈及她生这么重的病到底是什么原因,即便安宁不说,蒋华也心里明白。
自打那个顾宸出了国,女儿考上研究生之后回家,女儿就像变了个人,安静寡言,甚至笑都很勉强。当时她和安父安严行都以为是女儿学习压力过大。还宽慰她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如今再看,万万没想到是因为顾宸。但是女儿既然难以开口,蒋华也不愿再提及。长叹了口气,又抬手摸了摸安宁的头,说了一句:“妈妈希望我的女儿能一直保有孩童般的笑脸,怀揣着对生活的热枕,抛开过往,满心欢喜的迎接未来。”
“我们安宁从小就是家里的开心果儿,讨爸爸妈妈欢心。这次换妈妈爸爸来给我们安宁快乐。不知道我们有没有安宁宝贝的本事呢?”
这句话猝不及防地击溃了安宁所有的心理防线,终是忍不住把脸埋进蒋华的胸口,放声大哭,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