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皇城司撒下这么大的网,依旧没有收获。
赵义存刚刚出去没半个时辰,就急匆匆的赶回,“陛下,蜀王府失火,花蕊夫人葬身火海……”
“什么!”李晔既惊且怒,“皇城司怎会如此疏忽!”
赵义存当即跪下,“花蕊夫人在蜀王府中建一木阁,常闭门不出,今日忽然火起,木阁当即焚毁,皇城司救之不急,末将无能,请陛下责罚。”
还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李晔脸色铁青,帝都长安,天子脚下,居然还能这么堂而皇之,“尸体,尸体查验过了吗?”
“有女尸三人,面目全非,经过蜀王府的确认,尸体上的金银玉饰皆是花蕊夫人常用之物。”
在李晔看来,这些都不足以证明花蕊夫人的身份,不过这时代没有更好的办法查探身份了。
花蕊夫人这条线索断了,幕后之人消失了。
李晔叹了一口气,“不怪你们。”
皇城司已经尽心尽力了,就连李晔也想不到敌人会在这个时候冲花蕊夫人动手。
或许是他们察觉到了什么?
如果真是这样,此人就太高明了,至少在玩弄阴谋诡计上是高手。
偌大的长安,近七八十万的人口,皇城司盲区太大了。
而加强皇城司也非李晔所愿,过犹不及,任何势力壮大,都不是大唐之福。
不过李晔相信他还不会永远蛰伏下去,终究会再探出触角。
蜀王府大火,来的快去的也快,只有一缕黑烟从长兴坊冲向明净的天空。
而在长兴坊对面的亲仁坊,一处残破楼阁上,一个头戴黑纱的女尼静静的望着烟柱。
虽然是麻布僧衣,但依旧无法遮掩她婀娜的身姿。
亲仁坊曾有安禄山府邸,受长安百姓厌恶,坊民纷纷搬出,即便一百三十多年过去,此坊仍一片凋零,只有不知事的乞丐和外地流民搬入坊内。
“怎么,舍不得蜀王府?”身后传来苍老的声音。
女尼“咯咯”笑了起来,“有何舍不得,大人妙计,女儿金蝉脱壳,如龙入渊。”
“人皆言皇帝好色如命,没想到对你没有丝毫邪念,是老夫失算了,还是你姿色不足?”
女尼黑帘后的眼神里隐约升起一股怨气,“太子不是挺好的吗?大人为何舍弃他?”
“哼,武夫群起,天下板荡,太子愚驽怯懦,荒淫无道,安能坐稳天下?老夫令你靠近太子,实则是试探皇帝的心意,没想到皇帝如此警觉,今后你我父女日后更需谨慎小心,老夫年事已高,倒是无所谓,女儿姿容绝世,可就要淹没在尘土中。”
“大人当年不也是手握雄兵,睥睨天下,今日如何这般消沉?当年王允进貂蝉,诛董卓,依旧是汉室忠臣,青史留名。”黑纱后目光闪动,仿佛洞穿了来人心中所想。
“你说得不错,陛下虽然雄才大略,然不用我等,终究是失策,这大唐天下,有我家先祖之功,如今大唐病了,只要老臣活着,必矢志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