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那些人的自发行为被清姝制止了几次之后才渐渐停歇。</P>

没过半月，两人准备启程绕道北上。</P>

他们向王行知先生辞别。</P>

老夫子的神色异常复杂，但最终只淡淡地说了声：“希望你们得偿所愿。”</P>

清姝含笑点头。</P>

夏容年扶着她上了马车，转头朝他道别：“先生，日后有缘再相见。”</P>

马车渐渐走上官道，慢悠悠地前行。</P>

王行知边往回走边叹气，惹得沈明意频频看向他，却不好直接问。</P>

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倒是令王行知苦闷的情绪消解了几分，他摸着胡须开口：“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你何时也这般瞻前顾后了？”</P>

“老师，为何您一直对着他们叹气？”</P>

“我叹，叹佳人易逝，叹悲欢离合。”王行知大笑着往前走去，凝视高空的眸却在无人看见处泛着点点水光。</P>

沈明意敏锐察觉到些许禁忌，不再出声，默默陪伴在自己老师身后。</P>

清姝等人离开姑苏后却开始事事不顺。</P>

不是在小道上遇见凶狠的悍匪抢家劫舍，便是所到之处遇见难见的自然灾害，如干旱与洪涝。</P>

清姝又徒手接住一支从暗处密林射来的利箭，神色微沉。</P>

箭支被抓住后还隐隐颤动，震得她白皙的手心出现了一条显目的红痕。夏容年看见瞳孔猛然一缩，张弓搭箭对着暗中缓缓射箭。</P>

犹如古筝弹奏而出的风声般，箭支准确地命中了一具肉体，隐隐可以听见沉闷的倒地声。</P>

两鬓的青丝被风带动，他的神情褪去了一贯的冷清，变得尤为凛然。</P>

他翻身下马，拿起她的手心细细查看，发现没有伤到皮肉才轻轻松了一口气：“幸好。”</P>

“我学过武艺，虽不精通，但卸力还是会的。”清姝将视线从打扫战场的御林军身上收回，眉眼微软。</P>

“是不是祂做的？”夏容年低声问道。</P>

“不是。”</P>

清姝说得笃定，夏容年听了不禁有些诧异。</P>

“这更像是反噬或者说排斥现象。”清姝斟酌着用词，柳眉也不禁轻轻蹙起。</P>

可接下来她便止住了话头，没有再说下去的打算。</P>

夏容年知道她知晓一些不能言之事，也只好揽抱着她承诺道：“无论发生任何事，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P>

清姝眸光微微闪烁，强行压下胸腔的阵痛，口中多了股淡淡的血腥味，这世界对她的排斥愈发地严重了。</P>

更甚者，越发靠近北边之际，还有一个城池遭遇了地龙翻身，死伤无数。清姝只好暂时停下脚步，和御林军一起留下来救治伤民。</P>

断壁残垣之中还时不时传来细弱的呼救声。</P>

清姝用铁锹挖开碎落的石块，和夏容年一起搬运着石头。</P>

月明，星密密地挂在天际。</P>

男人拥着她，享受着难得的休息时光。</P>

两人皆仰头看着星空，静谧的夜晚偶尔传出几声猫儿似的叫声。</P>

清姝摸到他手中新起的茧子，含着些许心疼道：“难为你了。”</P>

“殿下为何会这样觉得，不论在朝为官亦或是如今在这儿略尽绵薄之力，都是实实在在的实现我当初的抱负。”</P>

夏公子脸色虽然有些憔悴，可眼眸却熠熠生辉。</P>

“那便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