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P>

康熙表示要收回之前的想法，李德全办差还是不行，还得磨练磨练才行。</P>

允昭都起疑心了，还是不够偶然。</P>

“皇上，臣妾觉得您做的对，德嫔还挺有用的，佟妃和德嫔两个人互相克制，省了臣妾许多精力。否则，但凡宫中只有其中一个人，臣妾就要花费许多心思和精力。”</P>

说罢，允昭小心翼翼地看着康熙。</P>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言，还涉及佟妃，也是试探皇上。</P>

涉及佟家，涉及佟妃，在皇上心里总是特殊的，也是允昭忍不住想要窥探的。</P>

康熙直直地看着允昭。</P>

允昭感觉到皇上的眼神越来越深邃，好像就要招架不住了。</P>

难道是她太冒进了。</P>

她对舅舅家也是信任的，对舅舅家的表哥也非常信任。</P>

她能理解的，可就是忍不住想问。</P>

康熙笑了笑，摸摸允昭的头发。</P>

“昭儿想问什么？可以直言。”</P>

“臣妾真的可以吗？”</P>

“朕与昭儿是夫妻，是天底下最亲密之人，有何不可？”</P>

允昭默默地在心里重复这句话。</P>

这句话是多么的美好，多么的诱人。</P>

夫妻做好了，确实是最亲密之人。</P>

可真正达到这种状态的又有多少，恐怕甚少吧。</P>

可她就是冲动地想试一试。</P>

人就是这么贪心，有了独宠，还想要更加亲密。</P>

可有些话说出来就是说出来了，她能够承担这些话带来的后果嘛。</P>

她和皇上的感情还能如初吗？</P>

而且毕竟是佟家，皇上的母家。</P>

皇上将对孝康章太后的满腔孝心都给了佟家。</P>

而且皇上和佟妃做了许多年的表哥表妹。</P>

佟妃又肖似孝康章太后。</P>

哪怕她知道佟妃是装的，可佟妃也在皇上面前装了许多年了。</P>

就像她和她的表哥表姐已经形成了下意识的信任。</P>

这在她可以试探的范围内吗？</P>

她不仅仅是她自己，她还是保成的额娘，还是赫舍里家的女儿。</P>

看着怀里低着头、沉默不言的允昭，康熙温柔地抚摸着允昭的背，说道：“朕一直以为朕和昭儿最是亲密，看来朕的昭儿并不是如此认为的。昭儿还会试探朕，昭儿并不是全然信任朕。”</P>

所以他会跟允昭坦明心迹，他会放下帝王的多疑和允昭坦诚相待，他会第一时间解释为什么晋封德嫔，他会直白地告诉允昭德嫔的用处，他会在允昭被佟妃呛声儿的时候问允昭需不需要他帮他出气，他会在允昭需要的时候默默地帮助她……</P>

因为他知道，他的昭儿是一个独立、自立的人，不是依附于他的菟丝花。</P>

所以他控制着度，在最大范围内、最大程度地让昭儿信任他。</P>

可如今看来，他还是很失败的。</P>

他以为他表现的很明显，可允昭对他的信任比他想象中要少得多。</P>

允昭不由地抬头，触及到皇上眼里的丝丝感伤，眼睛不禁起了雾气般，越来越朦胧。</P>

在一份感情中，如果两个人的情感是不对等的，原来是这样的感觉，有些令人无法呼吸。</P>

明明两个人就在一指之间，却又感觉相距甚远。</P>

就好似一块琉璃出现了裂痕，看似无碍，却脆弱地随时可能碎成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