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肯定地点头，打破了最后的侥幸。</P>

“恕我直言，让萌新打高端局还是太勉强了。”青年委婉地表达想法，“我能欺负普通银级，金级咬咬牙上了，至于半神？我现在半废的情况就是源于此。”</P>

“而那些外族，以及你的老朋友？”凌霄峥粗略了解过，前者那是三百年前追随邪魔王的堕落种族们，崇拜力量与毁灭，后者......不提也罢。</P>

“送人头也是要讲基本法的。”</P>

伊莉丝奇怪地瞅着他：“谁问你了？”</P>

“交给本座，你们另有他用。”</P>

“那么，开始吧。”</P>

她再次为自己续杯；酒瓶已经见底。</P>

不急着品末杯佳酒，魔君轻摇空酒瓶——悦耳的叮当声从中传出，赫然是有什么硬物居落其中。</P>

置酒瓶在掌心，手指拢合至瓶壁又很快分开，神异一幕在凌霄峥和薇儿二人面前展现：它在空中缓缓解体，露出其榫卯式内部构造，精巧密实的层次步步剥离后，露出一个严丝合缝的密闭小盒。</P>

对盒子，魔君则严苛了些。</P>

随手捏爆，伊莉丝展现其中之物。</P>

“凌霄峥，这曾是魔君一角，请拿好它。”</P>

话虽如此，但青年迟疑了些许才选择了接过——原因无他，现在被握在手中的“魔君一角”，是一只眼睛！虽然坚硬如石，但那纹理和瞳仁骗不过人。</P>

“等到了终末的时刻，你会知道它的效用的。”</P>

伊莉丝继续打着哑谜。</P>

“薇儿，你是无人可挡的锋镝，我唯一的要求是别下死手，至少别全下死手，好让局面在我的控制范围内。”</P>

“至于你心中的疑虑，我的回答是不能，那已经是极限了。”</P>

“你应当比我更清楚。”她如是说。</P>

“二位，继续前进吧，【玄音大会】的冠军，也是重要的一环，当然我也会在必要的时候提供助力，诸位共勉！”</P>

于是乎，二人被伊莉丝半推半就赶出，大门一闭，书馆恢复宁静。</P>

瘫坐在座位里，魔君饮下第三杯酒——亦是最后一杯。</P>

“......又有的忙了。”</P>

白发少女双眼无神，本就漆黑的瞳仁更无光彩。</P>

她喃喃自语：</P>

“外族么？”</P>

“新生代的龙王不成气候，麻烦的是老家伙，”</P>

“暗精灵是个不错的引子，但小绿是个妨碍，”</P>

“棱镜一族，告死者，炽燃魔人——这些不足为虑。”</P>

“......其实外族一起加上也就那样。”</P>

“真的？”</P>

突兀的质疑声响起。</P>

心灵尊轻轻搭上少女的肩膀，未等回应就自我肯定道：“真的。”</P>

魔君没有回头，只是重重叹息一声。</P>

“克莉丝汀有没有和你说过，偷听别人自言自语是不好的？”</P>

面对伊莉丝的指摘，心灵尊应答：“没事，吾不在意。”</P>

没有丝毫的羞愧和客套，神明追击：“我有一问。”</P>

“咱不是邪魔王，答不了。”伊莉丝扬了扬眉。</P>

心灵尊没有搭茬的意思，继续接下去：“吾先前复苏，未探明世间状况，不久前稍加了解，”</P>

“高危群族被驱逐，冠以*外族*之名，深藏暗之海，”</P>

“五大龙王，其三殁，各族领袖一一祓除，”</P>

“深海与大陆，本存壁垒，如今空无，”</P>

“但其始作俑者，却迷雾般窥不见身形。”</P>

“有时，这亦是种欲盖弥彰。”</P>

心灵尊稍停，随即缓缓开口：</P>

“憎恶魔君伊比利斯......你是否为当世最强？”</P>

魔君没有回答，她已闭上双眼。</P>

——徒留黑冠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