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海轻松地撕碎了新生者。</P>

又过去几息，凌霄峥确认：祂彻底死去了。</P>

“呼，本来还指望克莉丝汀的......”</P>

白之海的浪潮渐息，围绕他汩汩缓流。</P>

而杂乱的思绪纠缠在脑内，神经再次作痛。</P>

闷哼一声，凌霄峥不受控地坐倒在地。</P>

筋疲力竭，肢体的触感远他而去，唯有思考还能证明他的存在——凌霄峥索性盘算起新生者的临终之言。</P>

“殊途同归。”</P>

他在心中默念。</P>

莫名的耳熟啊......</P>

与逐渐混沌的意识争锋、殚精竭虑地去想，凌霄峥在记忆中寻得了这个词汇的归宿：殊途同归之行。</P>

这个困扰他已久的任务！</P>

而“殊途同归之行”的伊始是——</P>

在神恩城与大教皇的第一次见面。</P>

凌霄峥悟了。</P>

自此。</P>

一切归于命运。</P>

于是，</P>

深邃的暗将他拥抱，坠向无边的底。</P>

这不是魔法，也并非神迹。</P>

......只是独属于自己的黑暗。</P>

“这一切，真的是命运？”</P>

凌霄峥在宵暗中颓然开口。</P>

但无人回应。</P>

再坠落......</P>

“何去何从？”</P>

极速的下降传来拉伸感。</P>

“这里是终点吗？”</P>

下落。</P>

继续落。</P>

在无尽的空虚里，他莫名期待着。</P>

若有人拉自己一把。</P>

那会是谁呢？</P>

薇儿、克莉丝汀......</P>

莱恩、妃莉娅、伊丽莎白......</P>

但无人回应。</P>

最后。</P>

凌霄峥摔得粉碎。</P>

同时，他醒了过来。</P>

“......”</P>

偌大的空地上，奔流的魂之海已消失不见。</P>

徒留他一人躺倒在地面。</P>

费力地站起身，凌霄峥揉揉酸痛的关节。</P>

嘶——怎么越来越痛了？</P>

不去管顾，毕竟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P>

他向着身前的大教皇点头致意。</P>

“早上好，大教皇。”</P>

淡然的老者伫立在那儿。</P>

“已经是下午了，凌霄峥先生。”</P>

苍老的声音拨撩着他的神经。</P>

“趁我还不想把你残破的灵魂扯成碎片前，说出点我想听的。”</P>

“如你所愿。”</P>

大教皇的虚影拍拍手：“首先恭喜你拿下胜利。”</P>

“我将给你的收场提些小建议。”</P>

没在意凌霄峥噬人的目光，祂如是说：</P>

“比如，‘大教皇与魔君同归于尽‘的说法。”</P>

“而你，是见证人。”</P>

凌霄峥嗤笑。</P>

“为你博取一个好名声？”他质问道。</P>

“在面对失败的打击时，你终于和我一样疯了？”</P>

大教皇轻轻摇头。</P>

“我早已承认失败——在见到神王阁下的那一刻。”</P>

“且不谈这个。”</P>

祂忽地一转：“你知道几十年前神恩城的模样吗？”</P>

“我初继任教皇的那一年。”</P>

凌霄峥蹙眉。</P>

他在史书中看到过记载......</P>

“‘那是神恩城黑暗时代终结的开始’。”凌霄峥复述。</P>

“‘黑暗时代’？很贴切的描述。”大教皇若有所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