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两人交流了许久。</P>

与“过去”有关的话题，两人都默契地不再提及。</P>

也不关乎身边的一切，薇儿的问题千奇百怪，凌霄峥也有求必应——</P>

她问起天边的繁星，他告诉她行星间的奥秘；</P>

她问起世界的本源，他本想言说物质，但想了想又罢口；</P>

她问起人的起始，他说妈妈生的（划掉）；</P>

......</P>

梦神牵引着少女前往奇异的境界，而凌霄峥还丝毫没有困意。</P>

他看着薇儿的睡颜。</P>

那困扰多日的问题再度浮现脑海：接下来......该如何做？</P>

疑问者沉默，解答者陷入新的迷障。</P>

他垂下头，羞于面对一无所知的自己。</P>

而窗外的星辰无言，只是在天边忠实地闪烁，但这光辉也指引不了他。</P>

凌霄峥感到压抑。</P>

上一次，是他离开遗迹后，发现圣教入侵神恩城时。</P>

那种难以置信感，那种阴谋徐徐展开的无力感，那种亲朋受难的愤怒感——</P>

而现在，面对“阴谋”的庆典，这熟悉的感觉再度催生。</P>

理智告诉他，阴谋论无根无凭，只是猜测；感性告诉他，相信朋友的判断。</P>

而自己又是光明会的一员，该如何是好？</P>

既来之则安之？</P>

听上去不错，但在这种情况下与空谈无异。</P>

但，这偏偏又是他想到稳妥的方法......</P>

凌霄峥看向窗外，星星同他静默地对视。</P>

真是可笑呢。</P>

我连星辰的轨道都清楚，却连这种问题都想不清、看不透？</P>

习惯性地翻出手机，凌霄峥打开百度想搜些什么。</P>

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的愚蠢。</P>

无声地嘲笑自己，凌霄峥又打开“抽取”界面。</P>

在那单调的界面中，立着一个不怎么振奋人心的数字。</P>

“3次？”</P>

沉浸于图书馆，他获得不少的抽取次数，也花了一部分。</P>

继续前进，他点开成就界面。</P>

屈指可数的几个展现在凌霄峥面前。</P>

【唤神】节点mAx</P>

【杀生】节点一</P>

【爱恋】节点一</P>

【狩猎】节点一</P>

每一个成就代表着不同的时间，每一个时间代表着不同的他。</P>

只是，这【唤神】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成就？</P>

眼神移向介绍。</P>

条件：呼唤起一名沉睡的神明（已达成）</P>

奖励：莫名的存在正注视着你......</P>

是那次“不成功”的唤神仪式？不好说。</P>

又或许瘟疫魔君也归属于神明的范畴？但时间对不上。</P>

凌霄峥摇摇头，又切换到“任务”界面。</P>

毫无意外，那唯一的任务依旧陈列在那儿。</P>

他盯着“殊途同归”的字样看了一会儿，果断切开，眼不见心不烦。</P>

回看“3次”，凌霄峥打定主意：现在，就是花掉的最好时机。</P>

但怎么花？由自己？别人？留下一个，亦或是全部用完？他再一次地陷入犹豫，再一次不知如何是好。</P>

恐惧与未知总能放大不安的想法。</P>

攥着洁白的床单，凌霄峥心绪不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