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语飞咬着牙,看着越来越近油腻腻的身体,他在心中拼命嘶叫着:“动起来!快动起来啊!”
咚的一声巨响,道道裂痕自地面被砸的中心向外延伸,牧语飞跪坐在一旁,惊魂不定。
方才千钧一发之际,数道雷光让围裙男的攻击为之一滞,牧语飞趁着气压减弱的刹那向一旁扑去,这才躲过了一劫。
地面的裂纹虽然看起来很恐怖,但并不用担心围裙男会把这个平台搞塌。
因为重要场景不可破坏,否则牧语飞早就想办法砸出一片天地了,哪还来这么多麻烦。
围裙男一击不中,依旧保持着砸地的姿态,起伏不停的胸脯告诉牧语飞,此时正是进攻的大好时机。
趁着围裙男尚处于硬直状态,牧语飞手中折扇翻飞,【流蛇电芒】如影随形,数条光带缠绕住了围裙男。
“就这?就这?”正当牧语飞沾沾自喜的时候,他只觉得头顶一阵寒意,抬头才发现一柄长斧正带着风声,呼啸着迎头劈来!
翻滚?躲闪?牧语飞的脑海中闪过数个念头。只可惜行动跟不上意识,斧刃重重地与牧语飞的身子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刺啦!就这一下,牧语飞的血条直接空了。
???
一击秒?
真就一拳打死一个小怪兽呗。这明明是杂鱼啊,能不能给一条活路?
牧语飞是一个有很多问号的小朋友,今天也不例外。
“那个胖子是怎么绕到我身后的?”牧语飞想不明白,如绷带男一般的壮汉,走起路来应该是如鼓似雷。怎地刚才自己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以至被偷袭了。
“不行,我得再试一次。”
风声如涛,卷起残叶而过。一边是相对瘦弱卑鄙的外乡人,另一边则是如同几十胞胎孕妇一般的壮汉。谁将是这场争斗最后的胜者?
牧语飞不敢断言,面对着比自己高了大半截身子的对手,总会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揪着他的小心脏。
牧语飞的手心里握着一块【无用的石头】,若不是指定道具无法被破坏,恐怕这枚石子早就已经被捏碎了。
石块划破了静谧,成功向绷带男表达了爱意。
要说这绷带男也是个洒脱的人儿,他不似围裙男般沙哑着嗓子在那干吼,而是更加直接地朝着牧语飞狂奔而来。
绷带男左手持斧,右手上的绷带忽然脱落下来。
黄白相间的带子朝着一旁的建筑物飞去,稳当地挂在了一处凸起的石角上,然后
他飞了!他真的飞了起来!一个500多斤的胖子如同人猿泰山般荡了起来,就差那一声经典的嚎叫了。
若不是身侧沉重的脚步声将他拉回了现实,牧语飞仍旧沉浸在肥山带给他的冲击之中。
在巨石与地面之间,牧语飞选择了退却。他并不想掺和石头之间的情感,转而将目光对准了绷带男。
砰!咚!围裙男的砸击又一次落空了。
牧语飞趁着怪物的硬直时间,敏捷地连跑带跳,到了一个自认为安全的地方。
此时绷带男恰好荡到了牧语飞上空的位置,只见他伸展开了四肢,挺直了肚皮松开了绷带,朝着牧语飞来了个【肉蛋冲击】!
脏兮兮油腻腻的肚皮,莫说是被砸到了,就算是凑近了细看也是一种伤害。
牧语飞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自己还有洁癖,连跳带爬往一旁逃去。
可事与愿违,只听见咚的一声,巨石砸在了牧语飞的腰上,他感觉到骨头仿佛会因此裂开。
牧语飞在地上打着滚儿,他现在急切想要找一处暂时安全的地方来补充生命。
方才那【落石】,直接扣除了牧语飞170点生命值,要知道他总共才250呀。
残叶依旧在风中盘旋,虽然暂未落地,却也被烈风渐渐撕碎。
围裙男与绷带男渐渐走远了,残叶终究还是落在了地上,不再动弹。
牧语飞哭丧着脸坐在原地,刚才他不出意外又挂了。
此时的牧语飞正不断思考着如何分开这一对热恋中的男儿,否则这两面夹击的感觉实在是影响体验。
“不是说石块可以勾引其中一个的吗?”牧语飞下意识地摸着鼻梁,“为什么现在不行了?难道是因为这二人离得太近?”
牧语飞这一次并没有着急,他靠在石栏上欣赏着大好风光。
浓烟围绕着远处的建筑,似是要让其中的人们沉睡在永恒的安眠之中;薄雾如白纱轻拢,环过小巷、漫过广场,沉于深渊、起于天际。
墨染天空,吞噬了繁星,就连月亮都不曾出现,只有薄暮的夕阳依旧在那苦苦支撑着。
牧语飞望着天若有所思,游戏的名字叫做《血月之下》,在宣传动画里也能看到村庄上空挂着妖异的猩红满月。
可是血月在哪?
沉重的脚步声打断了牧语飞的思绪,他这才意识到围裙男正往这边走来,至于绷带男则缓步下了石阶,去另一边巡逻了。
好机会!牧语飞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就是干,青光舞着旋儿随风拍打着围裙男的大脑门,后者怒火攻心如急驰的火车冲撞而来。
块头大的坏处就是行动太不灵敏,围裙男虽然气势惊人,但终究直来直往不懂得弯。
牧语飞瞧准了他这一点,所以才敢和围裙男硬碰硬。
围裙男将手中的巨石抛投而起,接着仰天长吼。紧接着,平台石阶附近似是回应他一般,也传出了尖锐的吼叫声。
面对着此情此景,牧语飞脑补出了这样一幅画面:
放学回家的路上,一位孱弱可爱的少年遇到了凶神恶煞的劫匪。
被殴打后无力还手的少年哭喊着:“哥哥,快来救我!”
路的另一侧,年长的大哥戴着披风大吼一声:“弟弟莫怕,哥哥就来!”
慢着,好像混进了什么奇怪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