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道斗气刃飞出，那几名还在打量船队，惊疑不定的英格兰士兵，顿时与小船一起四分五裂，沉入海中。

目睹这一幕的汪直对王怜花道：“怜花兄，这西洋的斗气，倒也确有其独到之处。”

王怜花颔首道：“嗯，虽说略嫌古板僵硬，基本都是直来直往，缺乏精妙变化，但他们追求极致的凝练，威力十分集中，直接杀伤力巨大。”

若是他们出手，只需一道威力分散的剑气，便能将整艘小船炸得粉碎，同时击杀船上士兵，却不会将令他们四分五裂。

因为真气所形成的剑气，对人体的主要杀伤方式，是侵入体内破坏经脉脏腑，而非体现在直接的外部破坏力上。

外部破坏力当然也是有的，却不至于动辄将人斩断，最多斩出一道伤口，令剑气自伤口侵入体内。

当然，剑气也不是不能凝练到斩金断铁的程度，只是一般没人会这样做。

中土武林人士，若非仇深似海，通常都不会让敌人死无全尸。

哪怕是生死大仇，也最多是斩首，很少有人会将对手砍得四分五裂，最普遍的杀人方式，就是抹喉和一剑穿身。

即便是剑气杀人，也更多是造成内伤，外伤往往并不致命。

这是由于不同文化所造成的差异，中土人终究有着属于自己的基本底线。

西洋没有什么阴阳五行，四象八卦之类的文化底蕴，他们的武技自然缺乏变化，往往都是直截了当，追求极致的杀伤力。

斗气刃的杀伤方式，与实体刀剑并无不同，只是得了一个远程杀伤的效果。

西洋又不存在“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之类的说法，高阶剑士若在战场上出手，那必然是残肢断臂乱飞。

虽然对斗气颇有些瞧不上，但王怜花他们也没有落了盟友的面子。

在那名剑士解决掉几名英格兰士兵后，王怜花还是对他比了个大拇指。

那剑士脸上虽有傲然之色，却还是矜持的微微欠身，随后走回那贵族身后。

汪直对那法兰西贵族道：“普尔希伯爵，你手下这几位都是剑师吧？”

普尔希伯爵听完翻译官的翻译，微笑颔首道：“大使好眼力，他们不仅是剑师，距离大剑师也已经十分接近。”

普尔希伯爵三十多岁年纪，不仅是法兰西贵族，还是一名法军将领，同样也是一名剑师级高手。

他是路易十一派遣来，观摩明军战法的，不对明军的战斗力有所了解，法兰西又怎么敢贸然派出军队？

汪直赞道：“伯爵的家族果然武德充沛，不愧是得国王看重的家族。”

普尔希伯爵道：“大使能作为使节团的正使，想必也是深得明国君主的信任。”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舰队很快就到达指定位置，在距离海岸1200米的地方停船。

汪直道：“普尔希伯爵，在这个距离上，对方的岸防炮应该没那么容易命中吧？”

普尔希伯爵点头道：“这里距离海岸线大约650码左右，贵军的舰船间距又如此巨大。”

“如果这种情况下还被命中，那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了，事实上英军也不可能在这个距离开炮。”

“不过舰炮的有效射程通常不超过330码，对方打不到你们，们同样也打不到对方，难道大使打算在这里就发起突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