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七八糟的,岑竹凑在镜瞳的耳边给她翻译,对方也皱着眉头。</P>
“讲这些干什么?”</P>
“谁知道,这不都是废话。”</P>
后面老人又开始讲一些更莫名其妙的东西,什么这个神那个仙的,讲他们是怎么飞升怎么为其他人带来救赎,感觉有点像小时候躲在别人家门外听到他们给自己孩子讲的神话故事,岑竹感觉烛火又晃了晃,连这点也很像那个时候。</P>
当时屋子里比外面还待不住,她就跑到隔壁没人的棚屋里待着,棚屋挨着那家人的里屋,他们家的孩子睡得早,母亲坐在炕沿上给迷迷糊糊的孩子讲些东西催眠。</P>
和这人讲的有点像,不过那母亲说的神仙都没这人说的这么善良和乐于助人。</P>
岑竹想起今天一整天都没看到一个有修为的人,这地方和紫阳国不一样,灵气也算可以,按理说不应该一个修士也没有,除非是这压根没有修行这回事,可现在对方又在讲修行成仙,这不就自相矛盾了。</P>
底下跪坐着的人们双手合十双目紧闭,好像真的都在请求神明原谅他们的过错。</P>
“有什么错好后悔的,有病。”岑竹懒得再盯着这群人看,转而看向空无一人的街道,她看到斜对角的方向也有一个亮点,也是,这么多人,一个塔可装不下。</P>
到了午夜,钟声响起,大门重新打开,人们又开始往家里走,岑竹逆着人流看向台上的那个老人,没想到和对方对上了视线。</P>
老人笑着举了举手中的杯子,好像在和一个老熟人打招呼。</P>
岑竹环顾四周,只有她还在看对方,看来确实是在和自己打招呼,所以她也挥了挥手回应对方,老人微笑着走下台子,走到了后面,消失在了一扇木门后。</P>
“你认识他?”镜瞳好奇地往那人最后消失的地方看,可惜什么也看不到。</P>
“不认识,我都没来过这怎么可能认识。”岑竹摇摇头,人都走了也没什么好看的,于是也顺着人流往客栈走。</P>
走到半路,镜瞳戳了戳她的胳膊。</P>
“有人一直在看咱们。”</P>
确实,都看了一路了,岑竹感觉到视线来自后方,快到客栈了她干脆扭头去寻找视线的主人。</P>
一个人的脑袋微微向左歪了歪,就是她了,虽然目光自然地落在前一个人的头发上,但肌肉变化证明她在紧张。</P>
岑竹干脆停下来等着对方走到自己旁边,然后靠过去。</P>
“有事吗?”</P>
对方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好像一个固定的整体。</P>
她不回话,只是依然保持原来的速度往前走,好像没看到岑竹也没听到对方说话。</P>
可很快她就不得不停了下来。</P>
“你刚才好像有事找我们。”不是疑问句,岑竹只是在陈述事实,她拉着女孩的袖子,等着对方给她回答,这人有问题,没有修为,但是怪异的有灵力波动。</P>
“… …没见过外来的。”女孩憋出来几个字,她的眼下有一颗痣,不说话的时候习惯性地咬牙,就像一直在吃什么东西。</P>
“你们刚才去干嘛了?”镜瞳那丁零当啷的饰品一杵过来吓得女孩往后缩了缩。</P>
“听神。”</P>
原来在那听讲故事叫听神?</P>
“你们怎么都打扮的差不多?”</P>
女孩这回一个字也没憋出来,嘴唇抿到一起,好像很为难。</P>
“算了,没事了。”镜瞳知道对方可能也不知道回答是什么,摆摆手回到了岑竹的旁边。</P>
之后看女孩实在窘迫,岑竹也没再问什么,和对方说了再见就回到了客栈,桌子旁坐着另外三个人,说天牝语,皮肤晒的很黑,讨论的是朝云和司彘的战况。</P>
“你说这什么时候是个头?”</P>
“谁知道,不是说都打了几百年了吗?”</P>
“这打个什么劲,我听说在北边那又死了不少人,真是有劲没处使。”</P>
“哈哈,可别说了,我估计还得再打几百年哈哈哈!”</P>
回到那跟棺材一样的房间,岑竹有了个猜想。</P>
打了几百年还在打?</P>
也没听说有什么非打不可的理由。</P>
会不会,是这仗压根没想停?</P>
如果不打仗,国家里的人生活差劲肯定得埋怨朝廷,可如果打仗,百姓就会埋怨甚至怨恨敌国。</P>
如果按这个思路,那打仗岂不是对朝廷有利?</P>
如果对面也是这么想的,不,不能顺着这个思路,对面说不定压根没在打仗,自己这进来都费这么大力气,朝云内的百姓要出去岂不是比登天还难?</P>
一场根本不存在的,虚拟的战争,别说几百年,就是打几千年,只要朝廷还在,只要朝廷还能控制住场面,岂不是能一直“打”下去?</P>
怪不得,怪不得。</P>
原来打仗这么有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