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司？土地司是贩卖土地的，那同属于十司之中的记忆司应该也是顾名思义，是贩卖记忆的吧。

但是记忆是可以贩卖的吗？

大叔也有无语，躺在了靠背上，把两只穿着松松垮垮袜子的脚翘到了柜台上面。

“还真是伤脑筋啊，总是有你这种不了解状况就进来的客人，这也让我很难办啊。”

啸天耐下性子，尽量不失礼貌地走到了柜台的另外一边。

“判官先生，请问这边的交易是怎样进行的？”

大叔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似是有些不耐烦，但应该是碍于自己的身份，还是给三人解释了起来。

“如果决定要进行交易，那么我就会查看你的记忆，并选择一部分，在你允许的情况下将其储存起来，同样的，我会给予你同样质量的记忆，你可以提出对交换来的记忆的要求，如果我们这里拥有着相关的记忆，那么这段交易就可以完成。”

“质量，这个怎么算？”

大叔挠了挠有些发痒的脚趾，又毫不在意地用挠痒的手抽出一根香烟塞到嘴里，并用手指上灵气所化的火焰将其点燃。

“很简单，记忆的质量全权由我判断。”

敖琰有些绷不住了，似乎想要大骂这人是奸商，却被陆吾的眼神制止了。

陆吾当然也觉得这个大叔相当不靠谱，但是他看到了啸天眼神中的考量，明白啸天似乎是想要进行这场交易。

与其说是记忆的交换，事实上，对绝大部分人来说，这应该是一场情报的交换，虽然别人不一定会把重要的记忆交给记忆司，但能够提供相关记忆的交换方式，多少也是可以间接地获得一些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但是这其中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这个大叔在这场交易中的优势地位实在是太大了。

答应交易后，就意味着会被他看到自己的全部记忆。并且，记忆的质量全部是他说了算，这样的操作空间就太大了。

但是啸天考虑的却不是这个，因为他明白，十司和判官们背后信奉着的意神代表了绝对的公正，他愿意相信眼前这个吊儿郎当的大叔。

但是交换记忆这个概念很模糊，他不清楚被获取的记忆是以拷贝还是剪切的方式被储存。

如果是后者，那么就意味着自己将会失去这段记忆。

虽然外人可以复述这段记忆给交换者，但不是本人真实存在的记忆，那可信度还会有多少呢？

思索再三，直到那支烟的烟灰已经尽数落到了桌面上，啸天才权衡好了利弊。

“我愿意进行交易，不过你得告诉我，被选中的记忆是会被复制还是被转移？”

“这个看我的判断。”

啸天点点头，表示了同意。

他说的是看他的判断，而不是看他的心情这类的话，这就至少意味着他会履行自己神使的职责，不会做出不公平之判断。

而啸天知道他们十司对自己的了解已经很高了，让他们再知道一些记忆也无妨。

当然了，关于造神计划和有关其他神明的记忆已经被寒翎上过保险，不会被窥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