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跳崖(1 / 1)

风灵儿听到了她的这句话,心头一阵发酸,她哽咽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眼眶中蓄满了层层水雾,向着她微微地点了点头。这个可怜的女子,别的女人拥有了美丽的容貌是她们的荣耀,是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筹码。而她的美貌却是让她受尽折磨,受尽虐待的拖累。如今却落了个毁容、出家还不够,今日又在这里性命危在旦夕。这叫自己怎能不心疼,怎能不难过呢?

望着眼前那个曾经快乐无忧的小丫头在那里偷偷地抹眼泪,雪莲儿心中好不容易冰封起来,最柔软的那部分就这样被她的心意所触动。她将自己的唇角再次上扬,轻声地开口道:“灵儿,哭什么,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真是个傻丫头!”

李子萧望着雪莲儿被李子琪挟持着还保持着风姿卓越的站那里,她的脸上虽然是一派云淡风轻的表情,他却知道她的心中肯定已经是一片萧索。望着她那曾经是白皙如玉的脸颊上那道深刻的刀痕,就像扎在自己心上的一根巨刺,想拔也拔不掉。望着她那在风中飞扬的灰袍,他的心中只是溢满着无限的苦涩。

“哼!死女人,到了现在了还在嘴硬,还‘活得好好的’,你想你会活得好好的吗?你有这个机会吗?”李子琪那不呛死人绝不放弃的狠话又一次‘啪’的一声甩了过来。

‘是啊!既然早晚都得到阴曹地府去报到,早到晚到不是都一样吗?’雪莲儿知道她这次真的是逃不了这个‘死’字了,她将自己所有的心思都隐藏了起来,尽量让那平静无波的眼神儿扫过了这几位人中龙凤的人物。眼神儿异常忧郁、哀伤的的李子萧,自己心中最割舍不下的那个男子,他的白袍在风中随风飞舞,就像天边漂浮不定的白云。

一身黑袍,眼如鹰枭般犀利的夜殇,虽然他曾经将自己伤的是到了一种体无完肤的地步,但如今从他眼中看到的也是一种掩饰不掉的痛楚,也许这个世上真的是有一种人他不懂得是怎样去爱别人的吧!

永远都温文如玉的清雅公子风清扬,他也是一度的用些微的小伎俩来‘照顾过’自己,那想必在他的心中也是留有一种难言的痛楚的吧?

双眉紧锁的李子轩,他的身旁如今又有一个如彩蝶一般轻盈、伶俐的风灵儿,这是自己最欣慰的一点,也是最放心的一对儿组合了。

李子琪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眼前那几人的身上,那几位也是如此,都放松了对雪莲儿的‘监控’。所有的人都根本就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李子琪所挟持的这个人质,竟然做出了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一个决定及动作。

李子琪的手中的剑稍微与雪莲儿的脖子有了点儿缝隙时,雪莲儿瞅准了这个机会,将自己的身子突然向地面上一出溜,就顺着那块儿长得甚是奇特的一线奇石上一跃而下,身子急速地向悬崖上直接坠落而下,她脸上的笑意扩大···扩大···再扩大···

几人这才对那惊心的一幕反映了过来,齐齐地向前涌去,伸手想拉住那个直线下滑的身子。李子轩的双手刚好来得及拉住了李子琪向悬崖边儿上向下滑落的身子。其他几人,李子萧、风清扬、夜殇,毫不犹豫地接二连三的从悬崖边儿上直直地跳了下去。惊得风灵儿将自己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只鸭蛋,她都忘记了掉眼泪这件儿事情了。试想一下,有三位风姿卓越的绝世美男在你的眼前玩儿跳崖,你说是不是一件儿非常掉下巴的事情。

可是,奇迹在这一刻便发生了,那三位跳崖的绝世美男的身体却被按着向下跳跃的顺序,依次被弹了上来。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一脸倾城笑意的人儿,她那灰色的身影如同一朵云彩似的,就那么飘然而下。她的整个身子如同一朵硕大的雪莲儿花儿,逐渐地四散绽放,逐渐地变成一种透明、影子一般的,整个肉身都不见了,成了一颗颗如同五彩珠子一般的物质,渐渐的向下落去。直到隐没在那个深不见底,只有烟雾缭绕的地方不见了。

诡异!这个地方实在是太诡异了,几人的心中都如此作想。李子萧他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眼睁睁地望着雪莲儿就那么在自己的眼前,毫无半分留恋地纵身向下一跃,自己追也追不上。他又一次向下跳去,毫无疑问的是,他又被弹了上来,望着那个逐渐消失了的身影,他心中喃喃地道:‘这回她真的是没了吗?连魂魄都没了吗?’“莲儿她这回是最狠心的,她连自己的魂魄都不要了,她不想在这世上受苦了。她就这么没了。”一口鲜血从他的口中吐出,将那雪白的锦袍前胸晕染出一朵鲜红无比、无限瑰丽的牡丹来。

接着又是一口,就这样的将自己心中的郁结都化作一朵朵艳丽的花儿一口口地洒在白袍上。身旁的几人看着跌坐在悬崖边儿上的这个,执拗而又寂寥的少年就那样将自己的相思、痛苦化作一口口鲜红,一朵朵的印在身上的白袍之上。

李子轩赶上前来将他前胸的几个穴位都给封了起来,却阻止不了他口中鲜血的喷涌。满脸心疼之意的李子琪解下自己的面纱,从身上撕下衣角不停地在擦拭着他唇边儿、身上的鲜血。可是,这个眼神儿渐渐黯淡的男子,他满头的银丝,一身的白袍,逐渐泛白天资俊丽的容颜,又配上那满身朵朵瑰丽的‘红花儿’是一幅怎样让人揪心的画面!

他的眼神儿逐渐地没有了任何光彩,也已没有了任何焦急,到了最后竟疲惫地闭上了双眼,身子疲软地跌落在了李子轩的臂弯之中。

旁边儿的风清扬看得是惊心动魄,他心中的悲痛不比任何人差,觉得自己却抵不上这个只有十六七岁年纪少年的这份绝然的痛彻心扉来得让人揪心。这,是怎样的一种情怀,竟让人伤心至此?他从来都没见过世上有什么样儿的人,会痛到这种程度。他看着那个身子突然像一堵轰然倒塌的墙壁似的,就那么跌在了清王爷的双臂间,他这才记起自己以前曾经是个大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