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世杰望着眼前这个女子她那精致而又脱俗的容颜,霎时陷入了一种呆愣的情绪中了。她与清风明月长得实在是太像了,而清风明月却没有她的灵动、出尘,她的美留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清灵之感,她比清风明月多了太多牵绊人的心神之美,那是一种夺人心魄的东西。她的眼中充满了一种让人说不出的感觉,也许是慈悲、包容,可以容纳天下万物的感觉。她的眼中不含任何杂质地、晶莹剔透的那种光芒,是这个世上任何一个人都不能比拟的东西。这还只是他望见了她的半张脸所得出的论点,这要是将她的整张脸都完美无瑕的露出来的话,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他自诩为在这世上没有任何事情,任何人物令自己心动了,他几乎是看透了一切。可他还是心动了,她的一切是那么的吸引着他的心念,他的眼神。
他曾经远远地望见过被称为天下第一美男子的逍遥王爷李子轩,那家伙长得是那叫一个祸水,一个大男人家家的,就长得那么姚娆,这二人真的是不枉为天下无人能及的绝色,可是逍遥王他终究是一个大男子啊。
由于亭子中的两个人都有暖炉在手,又喝着热腾腾的杯中酒,身体感觉暖和的多了。两人便缓缓地一边喝酒,一边望着亭外的落雪,又有梅香不时的飘然入鼻,安逸而又舒适。
廖世杰由身旁的丫鬟伺候着一杯接一杯的缓慢喝酒,悄悄地打量着眼前这个不时的便会陷入沉思中的女子。心中竟也生出一份连自己也难以弄懂的情绪来了。
“姑娘···在这明月楼住的可还舒心?”廖世杰为了打破这静谧的气氛,本来是想问一下雪莲儿的家中还有何人?在他的记忆中女人之间套近乎的话,好像就是问与这些有关的问题的。可是他反过来一想这么问她好像是又有点儿不妥,从女人的口中讲出来的话要说由一个男子来讲的话,恐怕就有点儿让人感觉心怀叵测了。但是他必须找点儿话题来聊聊,这么干坐着实在是有违自己邀请她来的初衷的。
“哦!还好!”雪莲儿愣了一下,这才转过头来看着廖世杰望着自己的一双眸子中暗含着一份诚心的关切之情,他正在等待着自己的回答。她便拽会遥远的心神,幽幽地开口道。如今的自己身如浮萍,在那里不还都是一样的,不过是一样的庸碌度日罢了,还谈什么舒心不舒心的呢?
“姑娘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请尽管开口,在下一定会为姑娘效犬马之劳的。”廖世杰好像是明白了她心中所想似的,他望着雪莲儿眼中的淡漠,心中有个地方隐隐地发酸。他本来是想说‘姑娘要是不嫌弃就搬到梅园中来住’这句话的,可是却觉得自己也许是喝的太多了,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自己也没喝多少酒啊,怎么就已经醉了呢?竟在这里开始胡思乱想了。在心中暗暗地摇了摇头,将这句话深深地咽进肚中去了。
“好的!多谢廖公子。”雪莲儿客气地回答道。一个陌生人,在见你第一面的时候就会这么关切你,让人不得不觉得此人究竟有何居心?如若他要是像其他人一样的,对自己心存好感的话,她雪莲儿如今已经是容貌尽毁了,那遮在长发之下的那半张脸,如今已经是丑陋之极了,想他也不是没有看见的。难道他能将自己脸上的这道疤当做视而不见吗?不可能的!雪莲儿的唇角挂上了一份自嘲的笑意,她不知道自己虽然低着头慢饮杯中酒,可她脸上的任何一种表情早已尽数落入了眼前这个廖公子的眼中了。
“姑娘天生就带有一种很特别的气质,即便是首次与姑娘相见的人,恐怕也都忍不住地想着能为姑娘尽一份自己的心意的。”廖世杰也低着头喝着自己杯中的酒,又好像自言自语地轻声说出了这句话。
“嘎?”雪莲儿很难得的就从喉中发出了这么一个声音来,她还真是不知道,自己这么有魅力呢!如今已经到了如此落魄的境况之下,竟然还有人对自己讲出这番话来。
“廖公子,天色已经快泛亮了,公子还是早点儿歇息吧!我就···就告辞了。”雪莲儿感觉自己的头脑发晕,眼中所看到的景物都已经开始摇摇晃晃的了,他们两人一桌同饮,话也没讲过很多,可是这酒却是喝了不少。那两个丫鬟来来回回的不知道已经搬了多少壶的烫酒了,雪莲儿自己也不记得了。雪莲儿起身向着廖世杰行了一礼,便转身向着亭外走去,却不料她一脚踩空,差点儿从台阶上摔了下去。廖世杰抬头望着她摇晃着的身子,他便一个旋身眨眼间长臂一伸,就将她揽在了怀中。定定的望着她在灯笼下泛着一层红晕的肌肤,一阵心神荡漾,体内的气息顿时无比紊乱,他口鼻中的粗气只呼到了雪莲儿近在咫尺的脸庞上。
雪莲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的,忽然就觉得自己的腰间一紧,自己的身子就靠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了。她的眼前瞬间呈现出一张朦胧的俊脸,“阿连!”她以为自己又在做梦了,便安心的睡了过去。
廖世杰原本就一直在观察着这个眼中一直都是心如止水般的女子,以为这世间也许就没有人能在她的心中搅起涟漪的。可在刚刚的一瞬间,他看着她的口中嘟囔了一句什么,也许是叫了一个人的名字,自己并未听清这两个字是什么,却发现她的眼中显现出了一份少有的情愫。难道她的心中已经有了所念、所想之人了吗?他究竟是谁呢?他的心头竟泛起了一丝落寞,连自己也感觉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情绪。
在这一夜中,廖世杰心中原本毫无波澜的情绪,一直被眼前的这个此时已经在自己怀中陷入沉睡中的女子一次次的左右着,令他的心头竟然充斥着一种无奈了。在世言商的人是不能被人这么轻易地左右着心绪走的,这是商界的大忌。从横商场十余年,如今已经是二十七岁的廖世杰,竟然在今日之中,被这个躲在明月楼做绣娘的女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挑动着心中无数的莫名心绪,使得自己这许多年以来所练就的坚固心房一点一滴的在溃散。他不禁在心中苦笑,她可真是一个危险的女子啊!
廖世杰将雪莲儿的披风为她理好,将帽子予她戴好。拦腰将她抱起,本来是想将他抱进梅园中的房间中去的,可是后来一想,还是送她去明月楼的好。廖世杰知道她一直都是在那几个皇亲贵胄之间颠沛流离,她在自己的心中已经筑起一道深深的藩篱了。他不想在她的心中再留下一个坏人的印象了,还是送她回她目前的安身之处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