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瓦尔:“……”
这货怕是钻到钱眼里去了吧?
李思明大笑:“逗你玩的,这么大一笔欠款,就算你肯免我都不敢要啊,不然以后还有谁肯给我放贷?”替皮瓦尔拉紧围巾,拍拍他的肩膀,说:“回去吧,我的朋友,祝你身体健康,事业顺利。还有,注意保养好自己的身体,你这条命是捡回来的,虽然康复了,但也已经元气大伤,再不要命地工作把自己累出个什么毛病来的话,我可救不了了。”
皮瓦尔说:“我会谨记你的叮嘱的……事实上,我已经想明白了,这个世界上的钱是赚不完的,为了多赚一点而把自己活活累垮实在是划不来,我以后会更注重休息和享受生活,否则就对不起你在救治过程中付出的努力了。”
李思明十分欣慰:“孺子可教也!”
皮瓦尔临走前深深看了他一眼,说:“李,你是一个极具能力的人,你是一头蜇伏的雄狮,我期待着看到你放声咆哮,在东亚大陆纵横驰骋的那天……我更期待有一天你能以国家元首的身份到我在阿尔卑斯山的庄园来作客!”
李思明捏着下巴没说话,直到船离港了才喃喃自语:“这家伙的马屁拍得……怎么就这么舒服呢?”
治癒皮瓦尔让李思明在国际上赢得了崇高的声誉,不少西方患有绝症的名人慕名而来求医,其中不乏亿万富翁。最牛叉的还是一位美国黑帮老大,这货做的是走私酒水的生意————这个年代美国是禁酒的,而且是全国性禁酒,而美国人对酒精的热爱又不逊于俄罗斯人,于是,走私酒水就成了暴利生意,做这种生意的黑帮一个个肥得流油。这位黑帮老大带着两千多号小弟在欧洲与美国之间来回倒腾名酒,短短十年时间里居然攒下了数千万美元的身家。不过他运气不大好,还没来得及享受巨额财富就很倒霉的染上了梅毒。这位仁兄被梅毒折磨得够呛,哀求李思明一定要救他,为此他愿意支付两百万美元的天价报酬。
这个年代的一百万美元,够买一艘巡洋舰了。
面对这笔巨款,李思明反应冷淡,果断三连:“是梅毒,治不了,等死吧!”
那位老大哭丧着脸表示自己少写了一个零。
李思明马上多云转晴,笑眯眯的说:“是梅毒,还有救,看我的!”
所以说真的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李思明确实有办法,他花了几年时间,在实验室里一点点的捣鼓,已经攒出了好几支青霉素。这几支青霉素原本是他留着以防万一的,但是有人愿意拿两千万美元来换,他也不会小气,交易成功!
在照顾这帮财神爷的同时,他也投入巨大的心血,在苏北、淮西大肆兴修水利、兴建工厂、修铁路和工路。开挖徐洪河、拓宽新沂河、开挖淮河泄洪通道、在驿道的基础上兴修贯穿整个苏北的公路,修建海州-徐州之间的铁路,修建从海州到南通之间的铁路……还有兴办学校,创办自来水公司……他从那帮倒霉的病人身上榨出来的钱豪不吝啬地砸到地方,手笔之大,令人瞠目结舌。
他还摇身一变变成了中介公司,几乎每个月都会有好几艘满载着公人的客轮从盐城港口或者连云港出发,驶向东南亚、大洋洲或者北非。船上那些都是被生活逼得走投无路了的破产农民或者灾民,苏北容纳不了这么多无地农民,他们只能到国外去碰运气。
被他视为最大对手的北洋集团也在行动,以相当优厚的待遇招募无地农民甚至山中棚民前往东北拓荒。那个死胖子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从英国拿到一笔五百万英镑的贷款,用这笔贷款大量购买拖拉机、收割机、挖掘机之类的农耕机械,拓起荒来可谓效率倍增。对此,李思明只能愤愤地骂上一句:
“抄袭狗!”
好吧,人家就是光明正大地抄袭,他又能怎么样呢?难道还能飞到河南去咬那个胖子的屁股不成?
今年中国国内还算比较平静,甚至可以说是死寂,没什么值得大书特书的大事。事实上,在八国联军后,清朝最后那十年时光里,中国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大事发生,长达半个世纪的惊涛骇浪似乎都平息下去了,这个老迈的国度耗尽了最后一点气力,老百姓也在一次次兵荒马乱中耗尽了自己的热情。这个政权还在依靠惯性麻木而艰难地运行着,老百姓也像过去两百多年那样麻木地生活着,整个国家死气沉沉,大概也只有在北洋和苏北这边才能呼吸到一丝新鲜的空气。
但是,很多人都清楚,这种死寂只是火山喷发前的最后平静。不是在沉默中灭亡,就是在沉默中爆发,而中国人从来都只会选择后者,就看他们什么时候爆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