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在幽深的山洞之中,高景吾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平日里总是时刻准备逃遁的罗索,此刻竟变得异常平静,不仅如此,他的神情中还透露出一种凶狠的气息。
他心中猛地一紧,意识到可能这临时主人要动真格了。
他心急火燎,却束手无策。
这三年来,他与那位面具女子虽有许多交集的机会,却始终无法信任她。
尽管她显然与神秘的月影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他无法确定自己的母后是否也属于这个族群。
最终,他咬紧牙关,还是决定站在罗索这一边。
很快,昏暗的山洞深处,面具女子再次现身,出现在罗索面前。
这洞穴深邃,岩石的分布巧妙地屏蔽了她的追踪。这三年来,罗索也并非毫无收获,他已经摸索到了她的一些弱点。
然而,境界与实力的鸿沟,并非这些小手段所能弥补的。
她有些错愕,感觉今天的罗索和往日有些不同。
他坐在石头上,尽管身上缠着白布,如同重伤伤员,但眼神却无比凶厉,仿佛在等着她一般。
往日的罗索,不是在逃跑的路上,就是作逃跑的准备,狼狈不堪。
若不是他的灵尸强大,且她处于最虚弱之时,她一招便可要了他的命。
尽管如此,这男人还是第一个她追杀三年仍无法杀掉的人。
即使他现在死了,也足以自傲。
她之所以对罗索穷追不舍,除了要为月影族报仇外,还有将罗索搜魂的必要,以找到更多关于孽瓮的线索。
“今天不逃了?”她微笑道。
“不逃了。臭女人,今天我要取你的狗命!”罗索恼怒道。
随着他一声令下,一道强大的仙术从他体内迸发而出,周围的景色瞬间变幻。
三人踏入了“画中罗索”的世界,这是一个空白无垠的世界,宛如一张巨大的白纸,一个没有尽头的梦境,让人深陷其中。
仿佛如同这“画中罗索”一般,是虚幻空白的存在。
“画中罗索”也不知道自己创造的世界为何如此空白,他认为也许是自己的内心太过纯白。
不管怎么说,在这世界,“画中罗索”可以肆意妄为。
无边无际的天地法则如汹涌澎湃的海浪般向面具女子压迫而来。
面具女子周围瞬间出现了一个球状的界域,宛如铜墙铁壁一般,将强大的天地法则抵挡在外。
“自我世界?!”面具女子惊骇地喊道,这意味着对方已经接近了仙道的巅峰。
见面具女子轻易挡住了这天地法则,罗索和“画中罗索”皆心中一凛。
那如同镜子般的术法再次发挥了作用——对方有多强,面具女子就能变得多强。
这个世界竟然有如此逆天的法术。
然而,“画中罗索”也是一个逆天的虚幻存在。只要阿依听闻过的仙术,他都会施展,是几乎堪比执掌大道的存在。
毕竟,即使那些存在,也无法掌握如此多的仙术。
一道道强大的仙术攻向面具女子,面具女子的球状界域苦苦支撑着。
她震惊地看着罗索,难以置信。
这还是那个被她追杀了三年、如同丧家之犬般的存在吗?
他是真仙?为何他要伪装成弱者?为何他会掌握如此多的仙术?
面具女子深知自己此刻的状态极为虚弱,不可能取胜,只能龟缩在球状界域之中,艰难地抵抗着。
只要对方不破坏她的术法,那她便立于不败之地。
“画中罗索”从未料到会有这样的局面,他全力出手竟无法击败这面具女子。
他原本以为面具女子那镜子般的术法必有极限,却没想到竟能达到如此境界。
毕竟,一旦境界相差悬殊,是很难通过术法来模仿对方实力的,然而对方却能轻易提升至与他相当的程度。
难道——
“画中罗索”想到一个可能,脸色骤变。
作为无上真仙,精通无数仙术的他,唯一无法匹敌的存在,便是那些执掌大道之人。
莫非这面具女子便是其中之一?
他仔细感知面具女子的状态。
她虽略显震惊,却从容不迫,低声吟唱着晦涩难懂的咒语,操控着球状界域,仿佛早已习惯这种级别的战斗。
“画中罗索”惊恐万分,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
他懊悔不已,自己竟做了如此愚蠢之事。他本该料到,一个他看不透实力的人,能让一个处于虚弱状态的女子做到这种地步,其修为必然不下于自己。
如今,不仅罗索有生命危险,就连他自己也命悬一线。
然而,这女子正处于虚弱期,不管她修为如何,他必须抓住这个机会除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