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到能吃饭时,晚餐时间都过了,而黑恕容也饿扁了。/Www。QВ5。c0М
都是兰斯说这间总统套房是设计给小家庭使用,除了客厅、吧台,有大浴池的浴室,还有两间卧室,黑恕容才答应和他住一块儿,现在看来那家伙根本没安好心眼,她今晚一定要锁门!趁着兰斯和主厨讨论菜色!这当然是特别贵宾的特别待遇,黑恕容在客厅翻着服务人员刚刚送上来的报纸。她通常只看财经和国际版,不意间翻到社会新闻版,却赫然发现兰斯上了报!兰斯在纽约知名饭店殴打秦亚勃!因为秦亚勃没追究,应该也动用了一些关系,兰斯现在才能在此地逍遥。
黑恕容合上报纸.怔仲着,不明白兰斯为什么要在亚勃的订婚宴上大闹。
不可能是为了她.她觉得这想法太自以为是,决定当作没看到那则新闻。
“嘿。”兰斯走来,黑恕容随手把报纸收在桌几底层。
“你来决定菜色吧,我对这些东西没辙。”黑恕容还有些恍惚,随口便答应了,幸好她也一向习惯和饭店的主厨讨论菜色,这工作的确需要一点经验选择的餐酒还要搭配主菜菜色,,餐前酒.汤品,前菜,色拉,主菜,甜点,点的分量要刚刚好.吃不完有失礼仪。
黑恕容想问兰斯吃不吃海鲜,有没有忌讳什么食材?兰斯只是挥了挥手,用中文说:“你点了麦当劳给我我也吃,点你自己喜欢的吧!”说完,跷着二郎腿看新闻。黑恕容看着菜单,突然发现,她知道每个家人喜欢吃什么,知道亚勃喜欢吃什么,以前点菜时总是先费心点他们的,她一直在扮演完美的女伴,完美的大姊的角色。
“你不说爱吃什么.我真的随便点哦!”她也以中文回道。
“请便请便,只要是你点的,就算你要厨师只给我十公斤白面包跟十公升白开水,我也一定把它吃完.oK?”黑恕容一阵好气又好笑,“我像你心眼这么坏!”她还是费心点了兰斯应该能吃得饱的菜色。
用餐时,黑恕容一直在想,她一定是哪根筋错乱了,才会一直因为兰斯1匠级的冷笑话笑个不停。
也许其实是,她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兰斯。
而当年兰斯毕业前那个无礼的吻,也让她抗拒去了解他。
“钦,你喝多了。”兰斯走过来,拿走她的酒杯:“什么喝多了?自以为是,我还好得很。”黑恕容獗嘴,抢回酒杯。
“哎,是你说的,明天别说我灌你酒……我想你的酒品应该不会很糟吧?”兰斯拉了椅子坐在她身边,他实在不喜欢吃西餐,两个人隔着长长的桌子,好像在会审或谈判似的。
兰斯坐在她身边,欣赏她酷红的脸颊和倒映着烛光的美眸,正因为黑恕容有些醉了,所以没闪避他,反而举起酒杯要和他干杯。
兰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纯粹是顺她的意,陪她干杯。
“我告诉你……”一口气喝干红酒,喉咙和腹部一片灼辣,黑恕容重重地放下高脚杯,想起稍早时看到的那则新闻,她本来要自己别乱猜,更别放在心上,这一刻却有股冲动想把一切告诉他,“我……其实亚勃从来没跟我交往过,他从来没说要追我!”说到最后一句,她几乎是用喊的,喊完立刻抢过兰斯手中的酒瓶,给自己倒了满满的酒。
兰斯拧眉,“亚勃那家伙故意不跟你说明白.是吗?”他的拳头又唁喀作晌。
“不是,”黑恕容嗤笑着,“他说得很清楚,他重视我这个朋友,是我自己说喜欢他……”她只差没公开倒追了,亚勃没拒绝过她,因此她以为只要时间久了,亚勃就会礴动,会和她日久生情。
“但是你们几乎出双入对,不是吗?凡是公开场合,亚勃的女伴几乎都是你。”不料,黑恕容呜咽地哭了起来,“我不知道,他身边一直没有女人,所以我一直觉得我有机会。”她在他身边苦候那么多年,好多时候她几乎以为自己和亚勃真的已经是一对,只是他没有明说罢了。
兰斯说得没错,亚勃说重视她这个朋友,他在情人节和她生日时送花给她,可是从没说过要她别再对他怀抱希望,从没彻底的让她明白,他和她只可能是朋友。
有些人就是这样,只给希望,不给保证,反正感情本就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世问多得是死心塌地,相信终有一天真心能换得爱情的傻瓜;可是不彻底决断的人就错了吗?也很难讲,有时就只是觉得蒜情可以培养,到头来还是发现有些事勉强不来。
但,兰斯还是不能谅解亚勃。
亚勃和黑恕容相处几年了呢?六年,加上高中的三年,一共九年,一个男人要让一个女人,又是一个条件顶尖,不乏追求者的女人这样苦苦恋着,除非这女人太死心眼,否则就是这男人不停地给她希望,给她爱的错觉。
其实反过来想,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太死心眼?黑恕容可从来没对他假以辞色。但爱恋的人在心目中的分量,总是比情敌重上太多,怎怪得了他偏心?兰斯实在不相信亚勃身边会没有别的女人陪他参加那些公开场合,他有妹妹,有堂妹,还有报纸上曾报导过的一堆红粉知己!他更不相信亚勃与黑恕容只是朋友,却让黑恕容来找他谈股权转让的交换条件!“那你为什么要答应和我的交易?”他想提醒黑恕容,亚勃真的没她想象中的好。
黑恕容边掉泪,边凄凄地笑了起来,“很难狺吗?我想要亚勃难过,想要他愧疚,想要他明白他其实比自己所认定的还在乎我!”亚勃耍的心机,如果她没看透,就不足以商场,她其实从头到尾都明白,故意在去找兰斯那天先去见亚勃.暗示他,自己愿意为他牺牲一切;谁知道亚勃真的是铁了心拿她当筹码,和兰斯交易期间,她手机不敢关,一直在等亚勃的电话,等亚勃要她中止交易,等亚勃因为后悔而急切地吐露真心,一直在等…-”
结果亚勃当然没有打给她,更没有愧疚,她更傻,傻到认为亚勃送她发夹是因为心疼她,这不好笑吗?她可以傻到被一只发夹收买啊!黑恕容趴在桌上,哀;妻地哭了起来,连酒杯翻倒了也不在意,兰斯抱她离开露台,回到已经点上小夜灯的卧房里。
“乖女孩,不是你的错。”他们同病相怜啊!兰斯哄着她,整夜将她抱在怀里。
时间过得好快,亚勃结婚又离婚,她和兰斯交往义分手……
黑恕容偏着头想了想,她和兰斯有分手吗?有吧,就因为这样她才要嫁给亚勃,结果昨夜他才刚出队回来,和她翻云覆雨两三回台,两人又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他甚至没问她逃婚的事。
兰斯又在讲电话,他好像很忙,黑恕容听到他骂了好几句脏话。
也许她不应该任一眭.该告诉兰斯她怀孕的事,也许这男人会收敛点,听太多脏话对宝宝不好。
又或者,宝宝以后会像爸爸一样无赖又没规矩?想到这,黑恕容忍不住撇唇笑了,如果是男生倒无所谓,是女生就伤脑筋了。
就像她分不清楚和兰斯到底曾不曾分手,她也分不清楚究竟什么时候“正式”和兰斯交往。
应该说,秦兰斯这人。没有所谓正式不正式.他不兴骑士精神与绅士作风月B一套,追个女人还要获得允许。他爱上她,而她失恋,他便像强盗一样,他要追,就像肉食动物,只有追得到跟追不到,没有给不给追。
那年的度假之行后,兰斯便不停制造和她相处的机会,像是强盗闯进别人家,抢了一次还不够,摸熟了门道以后天天来报到。
那时候,她是真的很烦,天天对着他磨爪子,练肺活量,连手臂肌肉都因此特别结实,优雅形象尽失。
她不想承认,她和兰斯之间确实有股原始而恼人的吸引力,难怪以前的她在兰斯面前就特别不自在,因为野性和文明本来就是背道而驰的力量。
她对亚勃有憧憬,对兰斯就只有抗拒,偏偏无法理解自己的反应,一听见兰斯的声音,她觉得自己身体里就有一部分迅速地融化,一看见他的身影和笑容,她心跳就不寻常的悸动,像在晕船。
她想,融化的也许是她的脑袋,加上让她晕得两眼昏花的心跳,难一匿会和兰斯瞎搅和。听说吸毒也是差不多的反应,她更加相信这男人碰不得。
相信归相信,能“知行台一”却不容易。
如果兰斯是强盗,她哪有被抢却不报案也不换锁的道理?后来,她没告诉任何人被兰斯“绑架”去度假的事,甚至也未曾因此将行程保密,兰斯一通电话打给她,她软嗓娇斥,还是老老实实告知她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