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现实。”杜医生握着酒杯的手指节有些发白，沉默了好久，才缓缓开口：“我们才认识半个月，没有理由让你守着一个废了的我。即便是相恋多年，也得放你自由，不能连你也毁了。”

九九无声叹了一下，感染ＡＤＩＳ，就算是再怎么说关爱这类人群，实际上已经被社会抛弃，享受不了常人的生活，最基本的权利都不能保障，杜医生现实与善解人意，九九越发觉得他只是一个被生活抛弃的好人，这一趟来的值。

杜医生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打开，露出一枚闪闪发光的钻戒，“原计划在今天向你求婚的，不成想……”

“现在它也没有用了。”杜医生随手一丢，钻戒落地，与地板碰撞，发出不大而清脆的响声，在静谧的包间内尤为的刺耳。

九九看着杜医生憨厚的脸庞，不知道说什么，紧攥着的左手掐出深深地印记，低下头不敢再看他的脸，只是浅浅的说了声：“对不起。”

语音细微，察不可闻。

一句求婚，生出了九九所有的愧疚。

即便是愧疚，也不会改变九九的想法，她很明白她的需求，她要的是一个依靠，一个实实在在的，一个可以在她生病时可以递给她一杯水的人，而不是一个虚无飘渺的精神寄托。

何况她对他没有任何的感情。

杜医生为九九倒上一杯酒，递给她，“喝一杯吧，就当是我出国了，为我践行。”

为我践行，苦涩无比，已不知是谁在安慰谁，九九一饮而尽，甚是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