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蔡猫和孙二爷还是心有余悸,因为陈三的为人太刁了,不是一个很讲道德的人。
两人磨磨唧唧,拿不定主意。
柳爽呵呵一笑:“二位爷,也是老江湖了,这点胆量都没有吗?”
突然,蔡猫晃了晃象拔蚌脑袋,道:“胡八爷到场,我们就去!”
“对!有胡八爷做中间人,我们才放心!”孙二爷躬了躬海螺身子。
柳爽咯咯大笑:“哎呀,我说二位爷啊,到现在您还迷信胡八爷的能量吗?您二位可别忘了,之前就是胡八爷做居间人,让龙海升上的钩,龙海升才死于非命!”
蔡猫和孙二爷身子一颤。
柳爽继续说道:“二位爷,此一时,彼一时了,如今的胡八爷已经老了,和蕉二爷一战,元气大伤,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八爷如果还撑得住,又为何让我一个女儿家出来遮风挡雨?”
蔡猫和孙二爷听罢若有所思。
“八爷中风了。”柳爽淡淡地说。
“啊?!”蔡猫和孙二爷大惊。
“嘴眼歪斜,半身不遂,弹了弦子了!”柳爽表情凝重地补充。
“哦!”蔡猫和孙二爷眼神里竟流露出一丝难掩的喜悦。
这便是人性,看到别人倒霉,生大病,死掉,作为同龄人,非但不怜悯,而是庆幸,庆幸自己还活着,庆幸自己身体健康。
别人的苦难,在某些人眼中,只是吃饭喝酒的谈资。
别人越倒霉,这群人越能夸夸其谈。
整个动物界再也找不出如此冷血心肠的一族。
只是蔡猫和孙二爷还不知道,柳爽说了谎,胡八爷确实弹了弦子了,但不是中风,是被柳爽折磨的。
“要谈,可以!我有一个条件:只许陈三到我的地盘上来谈!只许他一个人来!”蔡猫愤愤地说。
“对对对!我们不去他那里!让他到我们这里来!只许他一个人来!他敢来吗?”孙二爷附和,“他只要敢来,说明他有诚意!”
柳爽明眸闪动,想了想,说:“我去和他商量!”
说罢转身就走。
“且慢!”蔡猫一喝,“如果陈三敢来,定下时日,到时候,柳姑娘也得作陪!同样,柳姑娘也要一个人来,不许带人!”
“No problem!”柳爽笑着回答。
“谁的鼓破了?”蔡猫疑惑地问。
柳爽咯咯大笑:“我说的是英文——没问题的意思!”
说罢,柳爽兀自离去。
很快,柳爽来到长乐坊,面见陈三爷:“我已经给象拔蚌和海螺传过话去了,他们只有一个要求,他们选地点,让你一个人单独赴宴,你敢去吗?”
陈三爷呵呵一笑:“敢啊!”
“果真是我认识的陈三爷,你就不怕他们趁机把你做掉?”
“不怕,我单刀赴会也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单独去上海,不也囫囵着回来了吗?”
柳爽莞尔一笑:“三爷啊,你还真是虎胆龙威,浑身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不敢当!贱命一条,看天活着!”
“咯咯咯咯。以后我就靠你了!”
“靠得住!靠得住!”
三日后,蔡猫、孙二爷选择了地点,约定了准确的时间,当日巳时,在一个靠海的涮肉馆里见面。
冬天吃锅子,热酒涮肉,讲究!
周围海面上的货船里,布置的都是蔡猫和孙二爷的人,以防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