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仗,就是约见柳爽。
得给傲慢的柳爽上一课了,让她意识到,谁才是津门第一。
柳爽这两天正烦心呢,本来以为陈三爷去北平死定了,结果又活蹦乱跳地回来了。
气得胸涨。
又加上这两天到了柳爽的生理期,越发焦躁不安。
忽闻陈三爷有请,更是惊得六神无主。
愤愤之下,只能拿胡老八撒气,一口气给了胡老八十几个嘴巴子,而后转身出门。
这次邀约,地点选在租界长乐坊。
现在的陈三爷,再也不需要躲躲藏藏。
柳爽不知道陈三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多带了几个兄弟过来,以防不测。
蛇哥这次也来了。
作为柳爽的姘头,蛇哥最近身体有点差。
原因不言而喻。
太耗精力了。
蛇哥都瘦了,快蜕皮了。
精华都被柳爽吸收了。
双方在长乐坊三楼会议室见面。
柳爽等人一看陈三爷的气色,就知道陈三爷对一切都胸有成竹了。
闪着银光的针织西服,油光锃亮的背头,湛蓝的领带,往黑皮沙发上一坐,二郎腿一翘,完全一副流氓大亨的味道。
身后站着四个小弟,都是生面孔,以前没见过。
正是陈三爷刚刚提拔起来的金刚:
文状元高文才、紧凑哥、森哥、马夫哥。
“爽爷,坐!”陈三爷大手一挥。
柳爽点颔微笑,坐在了陈三爷对面。
高耸的胸脯在旗袍下,晃动欲出。
陈三爷感觉几日不见,柳爽又大了。
他不知道她是生理期。
以前见面都完美地错过了生理期。
“陈三爷凯旋,可喜,可贺,我正要携礼物来庆贺,三爷恰巧邀约,我便来了!”柳爽笑着说。
同时对身后的豆圈儿挥挥手。
豆圈儿提过来一个果匣子。
柳爽接过来,笑盈盈地放在桌上:“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请陈三爷笑纳。”
陈三爷瞥了瞥这果匣子,差点笑出来,心道:你当哄小孩呢?拿个破果匣子就想糊弄我?我缺这点点心吃吗?
当时的京津两地,普通老百姓送礼,盛行这种果匣子,里面装的就是麻花、枣糕、江米条、桂花糕、芝麻糖等一些吃的。
陈三爷阴阳怪气地说:“哇——这么重的礼,让爽爷破费了!这个小果匣子,怎么也得4文钱吧?”
柳爽咯咯一笑,媚眼一抛:“三爷不妨打开看看嘛!”
陈三爷听出柳爽话里有话,想了想,把果匣子拉过来,慢慢打开,一开盖儿,亮瞎了双眼:操!金条!
二十块金条!
整整齐齐。
闪闪发光。
柳爽太聪明了,她就知道这次陈三爷邀约,不拿点真东西,是过不了关的。
陈三爷满意地一笑,把匣子合上,而后对身后的“文状元”说:“嗯,不错,这个点心我爱吃,收下了!”
“文状元”高文才赶忙走过来,将盒子拿过去,放在身后的雕龙香案上。
柳爽抬眼一看,香案上堆的全是礼品盒,都是这几天天津城各大流氓、地痞、无赖赠送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