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督统还不忘告诫手下:“都把枪收起来!说话注点意!别胡言乱语!小心菩萨怪罪!”
众小兵纷纷点头:“是!”
很快,来到一个硕大的禅堂前,一个小僧回头道:“各位施主先到讲经堂休息,我去通报住持。”
众人进入禅堂。
陈三爷却等不及了,跟在这个小僧身后,急切问道:“师父,沈心茹在哪个房间?”
小僧回答:“左侧,后院寮房。”
陈三爷听完,头也不回地直奔后院寮房而去。
小僧一回头,人不见了:“人呢?”
陈三爷奔跑着来到后院寮房,走在走廊里,大声喊:“茹茹!茹茹!”
四周都是寮房,他不知道沈心茹在哪一间。
佛门净地,其实不准大声喧哗,尤其是晚上,很多女香客和女居士都睡了。
陈三爷是个知书达理的人,但此刻,他忍不住了,一边跑,一边疯狂地喊:“茹茹!茹茹!”
寮房里的很多女众信众都被惊醒了,人家白天参禅打坐、念经诵佛,累了一天了,刚睡下,就听有人喊“茹茹”。
很多女众点燃灯烛,披着衣服走出来:“谁呀,大喊大叫?”
陈三爷顾不得这么多了,在院中转着圈地大喊:“茹茹!茹茹!”
沈心茹和山杏刚躺下,正要睡去,突然听到了陈三爷喊“茹茹”。
沈心茹还以为自己幻听了,疑惑地看着山杏:“你听到了吗?好像是陈三爷的声音。”
山杏侧耳倾听,随后道:“我没见过陈三爷,我也没听过他的声音,但是有人在喊你的名字。”
“是陈三爷!是陈三爷!”沈心茹兴奋不已,一下坐起来。
“哎吆小姐,可使不得!您可千万不能动,别着了风!”
“是陈三爷!是陈三爷!”沈心茹激动得身体在抖,撩开被子,撑着身子,从床上下来。
山杏赶忙把大衣给沈心茹披上:“小姐,你不能出去!外面冷!我去把陈三爷喊过来!”
说罢,山杏穿上鞋,跑到屋门口,推开门,撩起厚厚的帘子,对院中喊道:“陈三爷,沈小姐在这里!”
陈三爷一愣,扭头跑了过来。
他不认识山杏,愣怔片刻,问道:“你是?”
山杏一笑:“进来吧!沈小姐在屋里!”一把将陈三爷拉入屋内,嘭地把门关闭。
陈三爷进得屋中,抬眼一看,瞬间愣住了。
朝思暮想的沈心茹就站在眼前。
陈三爷一下凝固了,不敢挪动脚步,生怕这是一场梦。
沈心茹也痴痴地看着他。
直到沈心茹流出两行热泪,轻轻喊了一句:“若水。”
陈三爷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陈三爷一个箭步冲过去,将沈心茹紧紧搂在怀中,泪如倾盆之雨:“茹茹!”
他恨不得和沈心茹融为一体,生怕一不留神,沈心茹再没了。
沈心茹也香泪尽洒:“若水……若水……”
陈三爷紧紧抱着沈心茹,眼泪簌簌:“对不起老婆,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都是我害了你!”
沈心茹泪如泉涌:“不怪你,不怪你,你回来就好,你回来就好,我生怕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陈三爷心疼得都要碎了:“老婆,我好想你,好想你!”
“我也是!我也是!”沈心茹将脸贴在陈三爷的脸颊上。
山杏在一旁感动得热泪盈眶,擦了擦眼泪说:“陈三爷,您不能这么抱小姐,她身体有恙,您得轻点。”
陈三爷一惊,慌忙捧起沈心茹的脸:“茹茹,你怎么了?怎么了?受伤了?”
沈心茹绝望地看着陈三爷,眼泪无声滑落。
“茹茹,你怎么了?是不是海震宇那帮混蛋伤害你了?”陈三爷迫不及待地问。
沈心茹摇摇头,俄顷,喃喃说道:“孩子……没了。”
说罢,哇地一声哭起来。
陈三爷的心仿佛被利刃刺了一下,全身一哆嗦,随即一把将沈心茹搂在怀中:“别怕,别怕。”
“我对不起你!”沈心茹嚎啕大哭。
“没有!没有!”陈三爷紧紧搂着沈心茹,“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咱们的孩子。”
两人抱头痛哭。
人生若只如初见,该多好,可惜人生就是一场修行,所有的美梦都会被打破,当走过光怪陆离的大千世界,阅尽层出不穷的苦楚悲欢,才知道一切繁华锦绣都是过眼云烟,人生苦海,日子就是修炼。
就像弘一大师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人这一生,只有健康和快乐是属于你自己的,随缘修善,平安是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