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两个守卫听到里面动静不对,啦啦冲进来,抬枪对准陈三爷的脑袋。
陈三爷丝毫不慌,手指一拨,退掉弹匣,轻轻一抖,子弹落地,枪弹分离,往桌上一扔,对皮爷说道:“事情还没到你死我活的程度,外敌未至,自乱阵脚,兵家大忌!”
皮爷听罢,沉思片刻,对两个守卫挥挥手,两人退到门外。
皮爷瞥了瞥陈三爷,道:“你还有什么招?”
陈三爷目光坚定:“为了活着,什么招我都使得出!”
“赢不了张万历,你活不了!”
“我说过我赢不了他吗?”
“你不是害怕了吗?你怂恿阿杰去除掉张万历!”
“害怕,不代表一定输!曹军南下,会猎东吴,孙权害怕了,他输了吗?武松景阳冈上遇大虫,酒都吓醒了,他输了吗?林黛玉进贾府,小心翼翼怕出丑,她输了吗?唐三藏夜会女儿国王,胆战心惊,他**了吗?”
皮爷眼睛一亮:“你还有牌?”
陈三爷微微一笑:“虚以实之,实以虚之!”
“别拽文!说人话!我们这些人,都是大老粗,码头上混起来的,你就说老百姓能听懂的话就行!”皮爷咆哮。
“需要皮爷助我一臂之力!”
“又阴我?”
“不然!张万历不是会奇门遁甲吗?”
“装神弄鬼!不知真假!”皮爷愤愤地说。
“我承认,我的确没看透!但我可以给他来个以假乱真,鱼目混珠之法!”
“你说!”
陈三爷目光犀利:“接下来几天,我们广发告示,在报纸也发布悬赏广告,高价募集民间术数高人,懂奇门遁甲的,精通风水的,会算命的,通灵的,出马的,聘几个高手,为我所用!”
皮爷疑惑:“你要和张万历斗法啊?”
“本来就是斗法啊!”
“赌王大赛快被你整成跳大神比赛了!这不成了笑话了吗?你还嫌我恒社不够丢人?”
“张万历怕不怕丢人?”陈三爷反问。
皮爷一愣。
陈三爷赫然说道:“能赢就行!”
皮爷眉头一皱:“高价悬赏民间高人?万一招来一群骗子呢,真假我们也弄不清啊!”
“皮爷你怎么还不明白?真假并不重要!张万历也不知道我们招来的是真是假啊?民国术数大师,江南占据大半,你把袁树珊、韦千里、铁版道人、张拐子、黄半仙,都招过来!韦千里不是还给宋美龄算过命吗,名气比张万历大多了,泰山压顶,势不可挡!”
皮爷思考片刻,悠悠说道:“我明白了,你要造势!”
“只有这样才能扒下张万历的画皮!”
皮爷哈哈大笑:“故伎重演!上次在保定,你就是这么玩的!”
“皮爷火眼金睛!”
皮爷高兴地点点头,突然又满脸阴郁:“如果这样做了,最后还是输了呢?”
陈三爷断然说道:“那就认栽!我先死,您送我一程!你如果跟过来,黄泉路上咱俩再交谈!”
皮爷终于正正规规地看了陈三爷一眼,端详片刻,道:“最后这句话,让我把你当人看!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投机取巧的地拔邋!”
“我也一直以为您是干瘪带刺的苍耳子!”
两人相互一望,哈哈大笑。
俄顷,皮爷眉头一皱,貌似又想到了一件事:“你刚才说的那些有名在号的术数高人,本质上属于文人,文人清高,就连杜大老板,都得礼让三分!我可以重金去请,可万一他们不来呢?”
“不来你就打他啊!把枪顶在他脑袋上!绑架他老婆孩子!杀他全家!”
“你是不是疯了?”皮爷怒吼一声,“恒社是正经社团!不是屠宰场!帮规与党国理念一致!凯旋作国士,战死为国殇,精忠长耀史册上,万丈光芒!”
陈三爷冷冷一笑:“那你私通胡八爷,欺负我内人,怎么讲?你以蓝月一弱女子为要挟,逼我就范,又怎么讲?”
“记仇?”
“当然记仇!”
“一码归一码!谁的债,谁自己还!”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