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爷怆然一笑:“这句话,你记住,我也记住!”
珠珠在门外敲门:“三爷,蓝月,该起床了!”
此刻,窗外闷雷轰轰炸响,一道霹雳闪过,雨刷刷下起来。
陈三爷和蓝月、珠珠、采薇、红袖,简单洗漱后,珠珠开车,直奔外滩九号。
阿杰四位保镖的车紧随其后。
雨特别大,雨刷左右摇摆,眼前还是一片混沌。
上午8点半,到达赌场大门前。
蓝月打伞,陈三爷穿戴整洁,走下了车。
一副去除心头大患,灵魂得以解脱的感觉。
赌场大厦门前的檐子下,早已挤满了赌徒,9点开赛,8点45才能入场,今日大雨,各位赌徒生怕路上耽搁,所以来得都很早。
不到点,不开门,大家只能在大厦的房檐下避雨。
陈三爷一身崭新的西装,宝石蓝领带,头发整齐地向后抿着,意气风发,向众赌徒打招呼:“各位,久等了!”转头对蓝月说,“蓝月,通知荷官,开门!”
“是!”
大门打开了,众赌徒鱼贯而入。
陈三爷逐一审视赌徒,果真没见张万历。
所有人聚集在大厅,浑身湿漉漉,陈三爷对蓝月说:“吩咐服务员,一会儿给各位师傅每人上一杯热茶!”
“好!”
此刻,人群中已有人小声议论:“哎?张天师怎么没来?”
“是啊,怎么没见到张万历呢!”
“他不会退赛了吧?”
“不可能!他是要杀进决赛的。”
陈三爷掏出怀表,紧张地看着表针咔哒咔哒地转动,指针终于落在了8点45分,陈三爷心里的石头落地了,高喝一声:“开赛!”
“张天师驾到——”门外突然一声高叫,划破大厅短暂的寂静。
所有人循声而望,大门外,雨幕中,四个身影隐约浮现。
张万历一身金黄道袍,外披猩红大斗篷,头扎五彩紫金冠,手搭七星马尾拂尘,精神抖擞,阔步而来。
身后三个徒弟,皆道袍加身,一个给他撑伞,另外两个,手持杏黄道幡,高高举起,道幡细布织就,上绣靛蓝大字,一幡写道:道法高深,技冠天下!
另一幡写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师徒四人,宛若神仙下凡,气势汹汹,穿雨而来。
陈三爷登时变了脸色,不由地转头看了看阿杰,阿杰目瞪口呆,一股冷气从脚底板升起,过九曲回肠,直达国老中宫,又窜入心肺,搅得全身冰凉。
蓝月也惊得说不出话来,愣愣地看着陈三爷。
须臾间,张万历师徒四人已迈入门槛,来到陈三爷身前。
张万历道骨仙风,拱手笑道:“三爷,今日雨大,老朽晚来几分钟,不影响参赛吧?”
陈三爷呆若木鸡,愣怔片刻,才拱手回礼:“天有不测风云,万历爷冒雨参赛,鄙人深感荣幸!请!快请!”
众赌徒见张万历出现了,心里踏实了,叽叽喳喳,纷纷走进各自的赌厅。
待所有人归位以后,大厅里没人了,陈三爷不解地看着阿杰:“怎么回事?”
阿杰懵懂费解:“不可能啊!打了那么多枪,不可能活下来!”
陈三爷怒目而视:“你没验尸?”
“我想验尸,但当时来不及,斧头帮的人冲上来了!”
棍儿在陈三爷背后听出了玄机,敢情昨夜搞刺杀了,没成功。
棍儿气得溜溜达达,嘴里嘟嘟囔囔,突然跑入大厅后侧,进了赌场维修间,翻动杂物,拎出一把锤子,抬步就往二楼冲。
陈三爷一把将他拉住:“你干什么啊?!”
棍儿义愤填膺:“不是天师吗,不是奇门遁甲吗,不是会变报纸吗,我他妈背后给他一锤头,看能不能把他的脑壳敲碎!”
“你放下!”陈三爷把棍儿手里的锤子夺下来,“注意你的素质!注意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