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爷看了看这两个赌徒,冷冷一笑:“就剩二位师傅了,二位差多少钱啊?”
一个回答:“我差95万!”
另一人回答:“我差96万!”
陈三爷点点头:“别等我问了,自己撂吧!”
一人赶忙说:“我叫大喜,涉县人,做骡马生意,牲口贩子,手里有点余钱,平生好赌,不知天高地厚,冒犯了三爷,该死,该死!”
另一人说:“我叫二坟子,蠡县人,倒腾皮毛生意,走南闯北,学会了赌牌,万分该死,不该来三爷场子凑热闹!”
陈三爷悠悠说道:“你叫大喜,你叫二坟子,都是生意人……”
“对对。”二人一同回答。
“家里没有余粮了?”陈三爷问。
大喜回答:“真没有了!今年骡马生意不好做,先是大旱,又是大涝,百姓手里没钱了,没人买骡马。不瞒三爷,我现在还拉着饥荒呢!参赌的五万大洋,也是找人攒换的!”
二坟子说道:“我折办了所有皮毛,倾家荡产,凑了4万,就想来贵地捞一把,唉,财迷心窍!”
陈三爷面容冷峻:“废话不多说了!规矩就是规矩,每人留下一双手!”
阿杰、阿成、阿贵、阿顺、棍儿一同奔过来。
大喜突然跪着前行几步,慌忙喊出:“三爷!我可以抵老婆!”
陈三爷身子一颤,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大喜流着泪恳求道:“我用我老婆抵债!我可以替我老婆签下卖身契!把老婆抵给你!我老婆姿色还行,三爷可以自己收房,也可以让她接客!还完债务为止!”
犯了陈三爷的大忌!
陈三爷一生爱老婆,想起沈心茹就辛酸,听完这番畜生话语,怒火自心底熊熊燃起,眼珠子都红了:“当真?”
大喜迫不及待:“当真!”
“舍得?”
“女人嘛!有的是!”
“她可有对不起你的地方?风流成性,还是不孝敬公婆?”陈三爷又问了一句。
“都没有!我保证我老婆不偷汉不养汉,身子特干净!持家有道,三爷若收了房,保管伺候得您舒服!”
陈三爷听罢,咬了咬牙:“好!”
二坟子一看大喜抵押老婆貌似成功了,也跪着前行,恳求道:“三爷!三爷!”
陈三爷瞥了他一眼:“怎么,你也抵押老婆?”
二坟子说道:“不不,三爷,我没老婆,我老婆肺痨,死得早!”
“那就是要抵押老娘?”
“不!抵押女儿!我有三个女儿,大女儿14岁,三爷稍加调教,即可端茶倒水,洗衣叠被!稍等两年,三爷也可收房!”
陈三爷心里咯噔一下:“是你亲女儿吗?”
“如假包换!”
“舍得?”
“丫头片子,终究是别人家的人!一个不够,我还可以抵押二姑娘!”
又犯了陈三爷的大忌!玫瑰就是因为小时候他父亲好赌,才把她抵押给妓院的。
陈三爷面色铁青,紧咬牙关:“好。”
大喜和二坟子如释重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陈三爷仰望上空,喃喃自语:“一个抵押老婆,一个抵押女儿……”突然一转头,目光犀利,“阿杰,杀了他们!”
阿杰一愣。
陈三爷一拍椅子,呼地站了起来,怒吼一声:“杀了他俩!”
阿杰不敢行动,杀人的事他做不了主,随即向皮爷投去请示的目光。
皮爷咳嗽一声,缓缓说道:“陈先生,关乎人命的事,得请示杜大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