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罢江湖,风云涌动,生死茫茫,进退不能。
潇潇兮,芦苇知寒意,荡荡乎,江水阅人情。
一世皮囊,欲拂长袖卷北斗,七尺硬骨,卧视中原鹿正肥!岂非少年志?老骥喑咽已无声!
兄当知我意,昆仲比肩,共享余年。
明日小女坐镇,会猎某君道成,兄当莅临长乐坊,雅兴观摩,权当为证。
不胜感激之至!
弟:蕉万山。
这封信的主要内容就是叙旧、怀旧,同时邀请胡八爷明天去长乐坊,观看沈心茹对战王道成的赌局。
蕉爷的口吻,沈心茹执笔,蕉爷不愧是大户人家出生的,小时候正经读过私塾,文化功底深厚,肺腑之言,感人至深。
沈心茹则更不简单,娟秀的行楷小字,轻盈典雅,婀娜飘逸,每一笔、每一划都透着坚实的书**底。
看着这俊秀的字迹,仿佛沈心茹本人跃然纸上。
甚至,信纸上还残留着一丝幽香,应是纤手执笔,女儿家的香水所致。
胡八爷看着这封信,都神思迷离了,一股暖流在小腹激荡,下体瞬间充血了。
变态之至,睹物思人,情不自禁之余,竟然忘乎所以,低下头在信笺上深深闻了一下子。
王道成惊呆了:“八爷?八爷!?闻啥?”
胡八爷这才如梦方醒:“呃……不是闻!我是看看这墨迹干没干,推测何时写的这封信!”
“哦。”王道成点点头,“信上说什么?”
胡八爷豁然一笑:“我无忧矣!你明天尽管去赌!”
“此话怎讲?”
胡八爷抖了抖手里的信:“蕉老二约我明天去长乐坊观看你和沈心茹的对赌,说白了,就是让我去给他女儿站台!信中言辞恳切,不乏怀旧之情,依我看啊,这个老小子是没招了,所以,你不用怕了,明天无论是不是沈心茹应战,你都无需担心!只要蕉老二没怀疑到我头上,则万事大吉!你有信心吗,老弟?”
王道成慨然一笑:“八爷,我说过,只要不是陈三出战,任何人我都能对付!”
“好——”胡八爷一拍大腿,“明天你放手去干!沈心茹不是要和你赌命吗?和她赌!”
“对!我一定弄死她!”王道成愤愤地说。
胡八爷白了她一眼:“老弟,别这么凶残!做人要厚道,杀人绝非我本意,一片丹心对苍穹!”
“八爷的意思是?”
“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只须击败沈心茹和蕉老二就行了,掏空三大赌场的财产,沈心茹如果最后赌命,你可以和她赌,只不过,我们不要沾血……”
“那怎么处理沈心茹?她赌输了,她就得抵命!”
胡八爷微微一笑:“可以让沈心茹写个《典身契》,典当自己身子,权且留她一条性命。毕竟她是我从小看大的孩子!蕉老二作孽,罪不容诛,可沈心茹,罪不至死!”
“典给谁?”
胡八爷沉思片刻,叹道:“唉,典给我吧,让她来我家,就说当个佣人,实则,我对她视若己出,把她当亲女儿养,相当于把她保护起来了!否则的话,蕉老二一旦倒台,江湖上的仇家闻风而动,会斩草除根啊!”
王道成终于听明白了:敢情是胡老八要收了沈心茹啊?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心里这么想,但嘴上不能这么说,遂呵呵一笑:“明白了,八爷!八爷慈悲!好心肠!”
“不敢当!我只是尽了一个长辈的责任!我老了,无所求,要不是蕉老二欺人太甚,我已拂袖清风,退出江湖!”
“八爷之言,至情至理,愚弟惭愧,受益颇深!”
“准备明天的战斗吧!”胡八爷说。
王道成一抱拳:“只需八爷财力支持!”
“你想要多少钱?”
“200万赌资,杀它个片甲不留!”
胡八爷点点头:“前天你不是赢了100万吗,我再给你追加100万!”
“多谢八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