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喜欢的,是“她”那样,云缳楚腰,瑰姿艳色的女子,还得兼具妩媚与纯真……
淮左为难地叹气,那般人间姝色,世间哪里还有第二个!
正胡思乱想,章熙已经穿好衣服走出来。
“主子……”
淮左小声道。
“你如今胆子是越发大了。”经过他时,章熙轻飘飘扔下一句,“去马厩洗马。”
淮左苦着脸应下。
却还不忘对着主子的背影发愿,“主子,我定会给你找到顺眼的女人!”
顺眼的女人?
章熙薄唇紧抿,脑海中只有女人。
那时她抱着他流泪,哭得浑身都在颤抖,章熙便清晰地感觉到,他爱这个女人,铭心刻骨。看着她难过苦痛,便有千百倍加诸于他身。
那根理智与情感不断拉扯的弦,在她哽咽着说出“大公子不会管我了,他被我伤了心”之后,彻底绷断。
他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他根本放不下她。
这一点他没法骗自己。
他忍不住对她好,想要为她减轻病痛折磨,于是他给她喂药擦身,不为别的,只求她能舒服一点。
可当她醒过来,睁开那双美丽的,他从未看透过的眼睛时,不可控制的,他忆起她的欺骗,和对他的背叛。
她的美丽是武器,脆弱是伪装,他分不清她说的话是真是假,他没法再相信她,一个字也不行。
当他们相顾无言时,章熙心中涌起有一股深深的无奈。不止是他,还有桑落,他们再也回不到过去,装也装不出来。
那是种比嫉妒愤怒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情绪,让他落荒而逃。
于是他叫淮左为他找“顺眼的女人”。
既然现在放不下,那就别挣扎,他是喜欢她,可同样也能喜欢别人。
章熙以为,等她变成一个普通的,他只是有点喜欢的女人时,他们或许能够彼此和解。
就像太子所说,她可以是他的外室。
拥着见不了光的身份,一辈子留在他的身边。
他不会放桑落走得,他深切的清楚这一点。
即便他将来不会再爱她,不会再碰她,他也决不能忍受她离开他,在其他男人身边辗转承欢。
从他将人夺回来那刻,他便已经想好,这辈子她哪里都不能去,那座别院,就是囚住她的牢。
他曾经发誓,会对她至死不渝,而现在,他只想叫她饱尝痛苦煎熬的滋味。
……
可是不行。
除了她,谁都不行。
从那女子转过屏风,他看到她的第一眼起,心底便是无限的失望与无味。
听到她说要服侍他,他强忍着嫌恶,准她靠近。
他要证明,他不是非岳桑落那个女人不可。
等那女子脱去外裳,他闻到浓烈的脂粉香气时,终是忍不住将人打出去……
“我只是需要时间。”
章熙对自己说。
同一时间,京城的某处院落内,一身白衣胜雪清润无双的男子,对着一幅美人图,笑得深情又诡异。
他喃喃自语,“妹妹,无论你在哪儿,我总能找到你。你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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