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院长也是倒霉。

矿泉水瓶扔上去的瞬间，那盖子就自动拧开了。正好将杨院长泼了个满头水，看着狼狈的很，那头发垂下来几丝，看着倒有几分猥琐。

“禽兽，连那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我要报警！你们医院等着关门倒闭吧！”、

“好哇，杨院长，想不到你背地里居然是这种人！你怎么对得起社会和病人对你的信任！”

“马上放开孩子，不然我们对你不客气了！”

“快点报警，快点！”有人直接喊了出来，竟是控制不住场面了。

那主治医生挤在人群中几次喊住手，愣是被推到了一边去，甚至还有人怀疑他是不是同伙？

有人甚至冲上了台，直接将杨院长眼镜儿都打掉了。

“我，我是冤枉的，这……”

所有人都被激怒了，唯独那小姑娘安安静静站在一旁，低着头，一副很害怕的模样。

当场就有母爱泛滥的女人将孩子揽在怀里，心疼的不要不要的。

记者举起了摄像机，一边拍摄一边怒骂：“治病救人的天使竟是恶魔，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接下来……”

正当有人要围殴杨院长时，舞台上表演的时间到了。

小姑娘从微怔的女人怀里挣脱出来，走到舞台中央。

拿起话筒，清脆的声音传遍每个角落。

“我给大家表扬的是，绝望的孤狼！在所有人都针对你，无视你的时候，什么叫绝望！”说完，转头看着被打掉了眼镜儿，衣服都被扯的松松散散的院长。

台上还有几个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让你们每天给我布置作业，让你们还让我抄单词写数学，你们还是人不？你们都睡了，我特么还得写作业，我是个病人，你们太残酷了！让你也看看什么叫绝望！哼，我的表演完毕！”说完，扭头就下去了。

其实，她几年前曾经见过一次杨永新。

那时候他还不是精神病院的院长，他开办了一个学校，专门收不听话的学生。

她亲眼见到有父母含泪将顽劣的孩子送给他，然后在孩子父母看不见的时候，对孩子拳打脚踢。

呵，让你也尝尝个中滋味。

此时她穿着白裙子一蹦一跳的走了，手上还抓着不知道从拿的花朵，蹦蹦跳跳单纯又可爱。

途径周言词身边，还尊敬的放下花，鞠了个躬，轻声喊了下大佬好，然后离开了。

周言词嘴角一抽，放下花，鞠躬，这个动作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儿。

跟清明节扫墓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此刻的会场，是那么的尴尬而寂静。

抓着杨院长的人，放开了他的手，顺手替他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

帮他捡起地上的眼镜，戴上。

整理了衣服，只是怎么看都觉得狼狈不堪。

杨院长嘶了一声，痛得龇牙咧嘴。

不知道谁掐了他腰间的肉，不知道谁偷偷踩了他的脚，还混乱中抓了他的头发。此刻满地都是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