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轮吱吱呀呀地放缓了速度,负责掌舵的两个翼族将士大声说了一句:“准备靠岸,前辈,准备一下要下船了!”
初夏几人刚探出半个身子,却被文洲挥手赶了回去,几人不解,又不敢多问,只能讪讪地坐了回去,透过半掩的舱门往外张望。
“神经兮兮的……”云生憋着嘴,一屁股坐了下去。
只见文洲指了一个方向,那乔装打扮的几人齐齐行了礼,义无反顾地离开了!年纪最小的那个孩子还是没忍住,抹了一手眼泪。
那一行人的背影越来越小,很快便看不见了。
文洲并没有着急着唤初夏他们出来,而是独自带着一顶捕鱼的毡帽,坐在船头等着什么。
微风轻拂,若是师傅有几缕长长的白胡子,看那身形,就像个闲着无事,整日钓鱼赏花的闲散高人。
初夏心里想着,他们口中说的那个仙翁,八成就是那副模样吧!
过了半响。缩在船舱内的三人都有些局促,堇尘一言不发地看着仓外,跟初夏一样泰然自若,心思笃定。
但是云生就没那么坐得住了,一下子蹲坐着,一下又半躺在座椅上,最后索性变出了狐尾,捋着自己的尾巴打发时间。
旁边的林子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响,有动静!文洲歪了歪头,斜着眼睛往边上看。
果然一个熟悉的身影窜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几个身手矫健的同族,看着那粗壮的臂膀,不就是文洲一行人刚入谷时,接待他们的鸵将军嘛!
只见鸵将军快步朝文洲走来,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文洲满意地点了点头,便回过头喊了一句:“出来吧,可以走了!”
云生像是被关了三天三夜那般,嗖地跑了出去,若是让他单独与初夏在一起,哪怕关个三年都开心地很。
只是那狭小的船舱里,还有个碍眼的人族三皇子,挡在中间让人好不舒服,每次云生想挨着初夏坐都会摆脸色!
自从他自称是初夏的姐夫开始,就天天变着花样在中间使绊子,最让云生恼火的,师傅竟然也经常站在他那一边,对着自己骂骂咧咧,让自己时刻谨记狐狸与人的差别!
“师傅,你跟那鸵鸟说了什么?搞得这么神秘?”云生跑到文洲跟前,好奇地问。
文洲笑了笑,牵着身后的初夏跳下了船,几人跟鸵将军挥手告别之后,他才缓缓说出了刚才的安排。
“我让鸵将军半个月前就守在这边岸上,将那些潜藏在附近的暗线都摸清楚了,必须得确定,他们跟着那些小兄弟离开了,我们才能出来!”
初夏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想着师傅的打算在半个月前都安排好了,真是周到!
随即,文洲又转过身,一边走,一边拍了拍堇尘的肩膀:“三皇子也是功不可没,听鸵将军的消息,这几日岸边的人手足足少了一半,你是在皇城里做了什么?”
堇尘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支支吾吾说了句:“也没什么……就是……我让沐禾在二哥府里放了一把火!”
“噗……”云生没有忍住,拍着大腿笑出了声:“哈哈……有你这么个弟弟,也真是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