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许我说?我就偏要说!我就是要刺激她,就是要让她精神崩溃,就是要让她流产!我就是要让卜聿凡死不瞑目!”
温蓝坐到了椅子上,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捂着耳朵。她的嘴唇煞白煞白,额头沁着冷汗。
“你别说了,江寒月,我不想听了,我不想知道了。我就快受不了了,我要崩溃了。啊!我的肚子,好痛!啊!”
她呻吟着。
“你给我听好了,一个字一个字地给我听好了!卜聿凡他妈妈的腿,是让人活生生打断的,腿断的时候,咔嚓,好脆的一声哦。”江寒月形容着当时的情景,活生生是个精神病。
“哇,那声惨叫啊,好凄惨啊,好痛苦啊,我听得好舒服啊!好解压啊!你的卜聿凡那时候已经被我轻度麻醉了,他动也动不了,只能躺在地上,像个废物一样地躺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妈妈被人打。”
“江寒月,这太残忍了!我不要听!我不要听!”温蓝用两只手捂住耳朵,虚弱地摇着头。
“一拳又一拳,一耳光又一耳光!一钢管打不断的腿,那就再多来几钢管!”江寒月绘声绘色地,故意刺激温蓝。
这时,重症监护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两位医生急色匆匆地走出来,很是愧疚,很是不忍地正在和森池交代着什么。
末了,他们还微微向森池低下头,像是认错一般。森池立马捂住了脸,无助地,机械化地在那一小片区域踱着步。
“森池!”温蓝挣扎着想站起来。“是不是卜聿凡,他……他……他……”
森池排开人群,脸色凝重,走到温蓝跟前儿。
“温蓝,医生刚才走出来告诉我,他……已经出现了爆发性的肝肾衰竭,他们控制不住,根本就控制不住。温蓝,接受现实吧!”
“接受现实?什么是现实?他们的意思是,让我亲手,让我亲手?让我亲手送他离开?我不要!我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温蓝抗拒着,自言自语一般,抱着头跌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她蜷缩着身子,全身都在颤抖。
江寒月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推涛作浪的机会。
“哈哈哈哈!真是恶有恶报啊!当年,我也是这么拔了许伯轩的管子,我亲手了结了他的生命,我亲手推我丈夫去死!今天,也轮到你了,也轮到卜聿凡了?你快点进去啊,快去!你去把呼吸机关了。把管子拔了,快去啊!这样他就解脱了,他就不再痛苦了!你快去啊!”
温蓝咬着嘴唇,头晕目涔地望着江寒月,她又把手捂到了肚子上,喊着疼。
“温蓝,你在这儿等着,我马上去叫医生!”南云上挨个诊室去找急诊医生。
“江寒月,卜聿凡不会死的,他不会离开我的。你不会得逞的!像你这么恶毒的女人,老天爷也不会让你成功!”她咬牙切齿、徒劳无功地对江寒月说道。
“我不会得逞?我不会成功?”江寒月看着温蓝败下阵来又嘴硬的样子,炫耀地、急急地嚷道。“我说过,卜聿凡一定会死!就算你现在不拔管子,不让他咽气。就算真来了个神仙,把他救活了,那又怎么样?卜聿凡杀人了,他杀人了!啪!”
她又一次模仿着子弹的声音,夸张地、神经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