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月一听夏侯钊被气得晕过去了,脸上显现出急色来,也加快了脚步,急忙走到了榻前,捉起了夏侯钊的手腕,替他把脉。
把脉过后,她脸上的急色才缓缓放松下来,又检查了一下脉象,这才说道:“不碍事,不过是怒极攻心,还有一些心情阴郁。”
“这心情阴郁,还晕上了。本王心情不好那么多年,岂不是得死几百次了?”昭王想不到就这么气气他,他居然还晕过去了,真是脆弱,还比不上这个沈捕快呢。难怪人家看不上他!
“此言差矣,病情因人而异,有些人一旦有心病,也是药石无效的,所以心情有时候也是很重要的。”刘月缓缓开口,反驳了昭王的话。
她站了起来,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药箱,拿出了两枚药丸,碾碎了,用温水喝了,然后扶起夏侯钊,喂着他服下了。
一会儿后,夏侯钊才幽幽睁开了双眸。
他睁开眼后,就看到刘月专注而清冷的脸色。
他吓得一下子就从榻上坐了起来,惊异不定地揉了揉眼睛,懵懵地说道:“我这是魔怔了,还是做梦,怎么看到刘大夫了?”
陆宸和沈素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陆宸上前,用手推了推夏侯钊的脑袋,道:“是不是做梦?”
“不是做梦?刘大夫?”夏侯钊脸上的神色顿时变得有点紧张起来,急忙从榻上起来,手忙脚乱穿着鞋子。
“五殿下,你刚服了药,还是躺着吧。”刘月见他挣扎着起来,急忙上前扶了他一把,柔声说道。
“我服什么药?对了,我为什么躺在这里?”夏侯钊不解地问道。
“你,你见王爷将你院子中的玉桌子打碎了,盛怒之下,就晕了过去。”沈素年说道。
“我的玉桌子!”夏侯钊双眸哀怨地看着昭王,“皇叔,你得赔给我。”
昭王一脸无奈:“赔就赔,能值几个钱,你好歹也是一个皇子,竟然小气成这样!”
沈素年见状,有些哑然失笑,不过上前一步,对着昭王道:“王爷,青石县告御状的人已经来了,就是这位刘大夫带过来的,黄知县他们在背后一步,吸引注意力,你看我们什么时候找个时间,去告御状?”
昭王脸上的神色这才好看了一些,沉吟道:“明天吧,我想办法支开那个妖道,将陛下带出来,然后你们跟着阿钊在郊外的皇陵旁等我们。”
几人又凑在一起商议好了具体的细节,这才各自休息了。
次日,沈素年和陆宸,夏侯钊,还有刘月等人按照之前约定的,驱车到了郊外的皇陵守候。
然而,一直等到天色黑透了,也没有见昭王和皇帝过来。
“昭王叔向来言出必行,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夏侯钊眉间凝了一些寒意,焦急道。
“我猜,应该也是出事了。”沈素年的神色也不好看,沉着声音道,“我们赶紧回去吧。”
一行人无功而返,又急匆匆地赶回了王府。
然而,王府外面,却围满了黑压压的御林军,灯火通明。
沈素年率先发现不对,冷声道:“他先发制人了,陆宸,你带刘大夫他们先躲起来,我和殿下去应付。”
陆宸自然是不同意的,沈素年知道他担心什么,先他一步,堵住了他的话,道:“除了你,没有人可以安置好刘大夫他们,他们很重要,要是没有了证人,我们这个御状,就告不成了。”
陆宸眼底浮起浓浓的担忧之色,可是还是点了点头,带着刘月他们,在拐角处转了弯,奔向了另一处。
他在京都有大把的宅子和铺子,要藏身易如反掌。
沈素年和夏侯钊待陆宸他们走了一会儿后,这才驱车慢慢停在了王府前头。
马车刚刚停下,一队士兵就持刀冲了上来,将他们团团围住了。
然而,沈素年在看到带头的人时,心里头却缓缓松了一口气。是宋长眠。
“宋大人,不知道本王犯了什么事,竟让宋大人劳师动众带着这么多人来围来我这寒酸的王府啊。”夏侯钊脸色淡静,缓缓地从马车上下来,声调也很是平和。
“殿下,京畿衙门的赵大人说你们联合昭王,无视法度,刻意阻挠他们执法,还杀死了京畿衙门数人,可有此事?”宋长眠戴着面具,声音冰冷,但是面具下的目光,却淡淡落在了沈素年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