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皓白侧头吐了一口血痰,掰起指头算道:“昨日吃饭、住店还有你买的这些东西一共花去一两九百三十文,眼下咱们还剩二两又七十文,若是要不回这些钱,凑不够四两五十文,拿啥到当铺赎花儿。”</P>
“算的真精。”候远白着眼道:“钱重要还是命重要?”</P>
林皓白干笑道:“这般市井无赖最多也就打我一顿,哪有杀人的胆子。”</P>
候远道:“还嘴硬,瞧你都被打成啥样了。”</P>
林皓白不以为然道:“这点儿小伤算什么。”</P>
“小伤?”候远瞪大眼睛:“我就这么说,你妈现在见了你都不一定能把你认出来!”</P>
“我去洗把脸。”林皓白跑到街角的水井旁,用一只破木桶打了些清水上来。他看着映照在水中的狼狈模样,惨笑一声。小宙天啊小宙天,去过那的人都更上一层楼了,偏偏唯有自己跌落深渊,万劫不复…水中仿佛又浮现出陆霜绝美的脸庞。妈的!他攥紧拳头,虽然这辈子都不可能是冷月孤的对手,但也绝不能让师姐在一条错的路上一去无回。</P>
“走吧,去当铺。”林皓白回来道。</P>
候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捧住林皓白的脸,惊奇道:“老白,刚才你还被打的像猪头一样,怎么这么快…就好了?”</P>
“去去去。”林皓白推开候远,摸了摸身上和脸上的伤处,果然已经不肿不疼了。自从和冷月孤交手之后醒转过来,他能感觉到身体发生了一些变化,但到底是什么变化,却也说不上来。</P>
林皓白不知该怎么解释,只好扯谎道:“小爷我打小便是这般,一是抗打,二是好的快。”</P>
“可你这好的也太快了吧!呃…莫非是你方才洗脸的井水有什么奇妙?”候远跑了过去,又打了半桶水上来,先喝了一口,又洗了洗脸,冰冰凉凉,倒也没什么不同。</P>
“你娘的,到底走不走。”林皓白远远骂道。</P>
“奇了大怪…”候远摸着脑袋走了回来,左左右右环顾了林皓白几圈,捏捏他的胳膊,摸摸他的胸脯,仔细查探着他俩之间究竟有何不同。</P>
“滚!”林皓白飞起一脚…</P>
雨越下越大,二人冒雨跑进当铺。</P>
候远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大声喊道:“掌柜的,我来赎东西。”</P>
当铺老板停下笔,抬头扫了二人一眼,不紧不慢道:“当票。”</P>
候远递过。</P>
当铺老板拿起当票看了一眼便仍了出来,冷哼道:“这张票据是你从哪捡的,我这根本没这样东西。”</P>
“你少他妈装糊涂!我昨天才在你这当了藏红花,怎么?今天就翻脸不认人了?信不信老子报官告你!”候远又气又急道。</P>
“报官?哼,你尽管去报好了。你仔细看看你手里的票,上面可有我康乐典当的印章?”当铺老板毫不在意道。</P>
“印章?”候远挠了挠头。</P>
当铺老板小眼珠里满是得意,出言讥讽道:“既无指印也无章印,只怕你告上天庭也没用啊!”</P>
候远扬指骂道:“你个卑鄙下流的无耻秃狗,信不信老子一把火烧了你的铺子!”</P>
“呀呵!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杂种,找死是么?”当铺老板拍了拍手,里堂里走出三个手持棍棒的青壮汉子。</P>
候远拉起林皓白撒腿就跑,边跑边骂:“胖秃驴!我操你祖宗十八代!你断子绝孙!全家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