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了一口气,掏出匕首,若是有什么神鬼,我就先给他一下子,但没等我走进去,却听到里面有脚步声响起。
我探进半个身子,看这座草房是两间隔断,进门是厨房,里面竟还有一道门,看厨房锅碗瓢盆一样不少。
透过门缝看到里屋竟有丝丝光亮,我这才放下心来,说不定真有什么人住在这里,我把匕首包好塞进怀里,走进屋子伸手去开里屋那道门。
可若是里面真有人,我突然闯进去怕有些冒失,于是大声喊道:“有人吗?”
没有人回答,只听到一个女人的哭声,还有一个男人的呵斥声,我听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但心中一惊,不是遇到偷渡的吧。
“是人是鬼,有话好商量,大不了跟你回去!”屋子里突然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没有答话,推门进了屋,炕角正窝着四五个衣衫褴褛的妇女,地上站着一个五大三粗的爷们,看到我先是一愣,撇了撇嘴对我说道:“我还以为是谁呢,哪来的崽子,大半夜的在这七绝沟里面晃荡!”
“我迷了路,不知这是什么地方,外面风太大,到这避避。”
那人听完一愣,眼神上下打量着我,对我说道:“小伙子,避避行,歇过了就走吧,这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我听完定了点头,坐在炕沿上边烤着火,边和那人聊着。
原来他是山庄请来看墓的,自己被带来的时候被蒙着眼,也不知这是哪,偶尔有人送些吃食。
说是一年以后就送他回去,炕上的那几个女人则是从北朝鲜逃荒过来的,他想劝她们回去,可语言又不通,只好让她们暂时在这住一晚,明早便送她们走。
但七绝沟中常有恶兽出没,就连他自己也不敢乱走,怕被恶兽活掏了。
我问他有什么恶兽,然而他只是摇头不语,不知在哪找了双破被子,让我先住下,等天亮再走。
我躺在凉炕上,听着窗外呼呼风声,没有睡意,看那男人打着响亮的呼噜,那几个朝鲜女人也睡得佷香,她们虽然知道前方可能就是死路,但为了自己的梦想,并没有停在路上。
我一直对那男人说的恶兽有所顾忌,在屋子里还好,若是明天行到半路,突然冒出来,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正胡思乱想中,不知何时,外面没有了恶号的风声,那人也不再打呼噜,静悄悄的夜,静悄悄的七绝沟。
铛!
刚要入睡,却听见外面有敲击铜锣之声,我心中一惊,这大半夜的谁还会在这七绝沟中击锣,侧身推了推那人,想问问是怎么回事,可他却像死猪般,一动也不动。
我躺在炕上,听锣声越来越近,心里一紧,莫不是我在鬼股荡招来了什么鬼物,带到了这七绝沟中,我有涅槃坨护身,不会有性命之忧,可这几个人我就说不准了。
时间分分秒秒的过着,锣声越来越近,到草房周围戛然而止,又传来一声嘿嘿的阴笑之声,就听到一个脚步声慢慢朝屋门靠近。
我拔出匕首。
屋门应声而开,黑暗中看到一个满面风尘的老太太,手里拿着一个铁盆,一支木棍,一边阴笑着,一边朝炕边走来。
我咽了口唾沫,不知道它是人是鬼,只见它走到炕头,嘿嘿一笑,用那根木棍在一个妇女头上画了一个圈,又在额心轻点了一下,颤巍巍的把木棍往铁盆中一敲,那
女人脑袋一偏,不知是死是活。
我低头看了一眼裹在被子里的禁戒,赤色的光,眼看就要洞穿了这床破旧的被子。
我突然想到,这可能就是摄魂婆,摄魂婆是众多横死之人的怨念在风水极恶之地所化,手中拿着的木棍叫索命木,那铁铁盆叫聚阴盆,用这两样东西勾摄睡梦之人的魂魄。
只见它在那几个妇女头上来回画着圈,在盆中一点,那几个妇女解是脑袋一偏,便没了动静,它勾了那几个女人的魂魄。
就要朝我这边走来,谁知它竟直接越过了睡在我前方的守墓人,阴笑着朝我走来。
我倒是不怕它勾了我的魂儿,可惜那几个女人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摄魂婆勾了那几个女人的魂魄,几步就走到我身边,嘿嘿一笑,提起索命木在我的额头上点了一下,我有禁戒护身,任她也不能伤我分毫。
那索命木碰到额头只感觉浑身冰凉,我一哆嗦,那摄魂婆看一下不灵就要再点一下,就在那索命木即将碰触到我额头时。
我赶忙从被窝中伸出一只手抓住那根索命木,猛的从炕上跳起,那老太太刚才还阴笑的脸,瞬间变成恐慌之色,我抢过索命木就在那老太太头上猛砸了一下。
那老太太愣在了当场,大叫了一声,扔掉手中的聚阴盆就往外跑,不知哪刮来一阵阴风,吹向那四个女人,再一看她们正揉着眼睛,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我却无心去顾忌她们,扔了那根索命木便向外追去,若是让它跑了以后说不定还会杀多少人当替死鬼。
可那老太太开门一溜烟便不见了踪影。
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我的身后。
“谁?!”我转过身,发现一个男子站在雪地里,我的吃惊无疑言表。
只见男人满身的血污,但眼神透露出的英气却依旧未减,那老太太看到他惨叫两声,转身就要跑。
还没等我说话,男人就已经一掌拍在了那老太太的后背,那老太太回过头直直的看着他,脸皮逐渐下垂,身子也渐渐矮了下去,微风拂过,它身上的皮肉尽数化成灰土,被吹向远处。
“你是谁?”他眉头紧蹙,率先问道。
“我叫林坤。”
“林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