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大人物战绩彪炳,战斗力惊天地泣鬼神,当年带着部下8人小组,横穿南部边陲线热带雨林,和盘恒在金三角的毒帮团伙持续鏖战了整整三月之久,击毙暴徒98人,重伤37人,直到将对方全部一网打尽,彻底铲除其在华国南部边境地区长达多年的盘踞势力。
这件事在全国公安系统内部不是秘密。
而如今,张双权居然说有人能和这位大人物比肩,病房内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以张双权的身份,他自然不可能夸大其次。
王副部脸色一沉,表情凝重:“张双权,在出发之前,务必想办法找到此人!”
压力给到张双权,张双权却是满脸苦涩。
那个男人神龙见首不见尾,他究竟要到哪儿去找人啊,这不是大海捞针吗?
他气不打一处来的看着,那个拿着他的华为手机在手里转圈圈的费贺,顺嘴安排道:“费贺,这事儿是你提的,你又和那个男人在船上打过几次交道,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你办事,我放心!”
费贺:“..........”
我对我自己都不放心。。。。。
费贺刚想开口,病房内内忽然响起一阵剧烈的咳喘。
是病床上躺着的人发出的动静。
所有人全都将视线投了过去,沈攸醒了,他咳得撕心裂肺,脸色刷白!
“他这是怎么回事,快去叫大夫来!”王副部长见状,皱眉。
大佬话音一落,一位专案组的成员开门匆忙跑了出去。
费贺三两步跑到病床边,就看到床上一直闭着眼的人,此刻很是难受,正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他甚至都能听到对方喉管里传来的嘶鸣声。
“沈攸,你醒了?要不要紧?”费贺对着病床上的人问了一句,又转头朝外面吼了两嗓子!“大夫,大夫呢?
屋内所有人都一脸好奇的盯着这个高三学生沈攸,希望能从他嘴里挖出些有用的线索!
病房门被人打开,急救科主任匆匆走了进来。
他一看屋子里的一堆人,顿时脸都绿了,压着嗓子低吼一声。“去去去,都给我出去,正是你们这样吵吵闹闹,病人才得不到休息!他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来养病,你们有天大的事儿也得等他过了危险期再说!!”
王副部,华南锋等也没生气,救死扶伤本来就是医生的职责,人家这样做也是为了病人的安危着想。
“好,费贺,留下两个你的人在这里看着,我们一起回市局汇总一下,以便为接下来的行动尽快商量一个万全之策!”王副部拍了拍费贺的肩膀,然后带着一群人转身离开了病房。
“你们不走,还杵在这里干嘛?”费贺看着赖在这里的华南锋,刚刚想开口,就有人替他说了。
急诊科主任怒视着几个身穿黑衣,气势强悍的大男人,语气十分的愤怒。
华南锋身为国安九处的一个小组长,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训斥。
他目光冷冷地盯了地中海主任一瞬,又转头看了眼病床上已经平静下来的人,朝对方略微点了下头。“沈攸,我是华南锋,是上面派来负责保护你的人,你好好休息,我稍后会过来看你!”
沈清寒没理他,她咳完了,费力地躺在枕头上,眼睛直勾勾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华南锋带着人离开了。
急诊科主任快步走到沈清寒一旁,看了看,转头看向费贺:“你是他家属吗?”
费贺看了眼病床上沉默寡言躺着的人,摇了摇头。
“我不是他家属,我是刑警总队的队长费贺,他是我案子里的...证人,他家里情况比较特殊,家属一时间赶不过来。你有什么跟我说吧!”
急救科主任叹了口气,这才开口:“唉,患者这是在水里泡的时间太久了,水入肺腑,不咳才怪,不过我之前已经给他开了止咳平喘的药物,还有进口阿奇霉素,输几天液就没事了!幸运的是,他体内的蛇毒已经及时清除,眼下只需要在医院观察三五天,就能办理出院手续了!”
医生走到门口,才回过头来,低声叮嘱了费贺一句:“你们警察如果要问话的话,尽量不要刺激他,患者经历了这么大的波澜,我担心他会出现创伤应激反应,不管是心理上的,还是身体上的,看他眼下这个样子,怕是说不好已经快到那一步了。
应激反应包括创伤性再体验,逃避麻木,过度警觉和惊跳反应,甚至有的患者还会出现个别的自残行为。反正,你们得时刻警惕注意!有什么问题,及时叫我!我会第一时间赶来!”
“好,麻烦你了医生!”费贺深吸了口气,替对方打开房门,目送主任离去后,又回到病房,转手就把房门反锁上。
“沈攸,是吧?我知道你听得到!这应该是你第一次见到我吧?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南安市局刑侦总队的队长费贺,负责你所搭乘的救护车失踪一案。”费贺看对方没什么反应,继续开口试探道:“沈攸,你能不能告诉我,是谁把你从永安墓地带到了那艘货轮上?在货轮上你看到了什么?或者说发生了什么?”
沈清寒幽黑的眼睛里波澜无惊,脸上一丝表情也无,就像是一个只会喘气的木偶人,丝毫没有听到对方的问话似的。
费贺笑了,他双手掐在腰间,猛地弯腰逼近对方,压迫感至极的视线,凝视着病床上的人。
“沈攸,不回答是吧?那好,我有一个疑问,从我醒来,一直困惑了我很久!”费贺幽深的眼眸直视沈清寒,他声音微微嘶哑,语气寒冽依旧如高山之巅的不化冰雪。
“既然孙家林是受了阿布都的指使,为了复现当年的绑架案实施报复,为什么血狂会在船上用毒针杀了你,还将你抛尸岸边?我想不通啊,沈攸,你能帮帮我吗?”
病房里死气沉沉,消毒水的味道,混合着两人交错有律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费贺盯着对方不放:“我看了你的档案,你是智商高达278的绝世天才,世界门萨俱乐部,在华国最天才的会员,谁看了不说一声惊艳!而他孙家林只不过是阿布都手下的一个走狗罢了,在圣地这个等级分明的组织里,他无权决定你这个惊世天才的生死,因此更不会出手杀你。
至于血狂会不会出手,我倒是不清楚,当然不排除是他怀疑你暗中使了手段引得警方围堵了利远号,从而怀恨在心,出手杀了你,然后又将你抛尸岸边。”
“你说我分析的对吗,沈攸?”
沈清寒垂下的鸦黑色睫毛轻轻闪了闪,她现在已经靠在了病床的后背上,闻言,抬起黑漆漆的眼眸看了费贺一眼。
那眼神无光呆滞,死寂得犹如没有生气的枯木,整个人所包裹着的那种空洞的感觉,让费贺都察觉不到这人,有任何活着的念头和希望。
费贺神情僵硬,心惊了一下。
“沈攸,你还好吗?”他停止了询问,语气中带着一丝迟疑:“我已经让人和你舅舅通话了,他马上就赶过来了。”
沈清寒闻言再次看向这个叫费贺的男人。
冷不防和男人那双深邃犀利的眼睛,撞了个正着。
他还依旧是那副差点死在松江江底时的打扮,灰色衬衫,黑长裤子,两边袖口高高卷起,款式简单,但是质感却很好。
左边脸高高肿起来,右边脸好看到令人出神。
她空洞洞的眼神在对方肿起的脸颊上停留了几秒,沉默了一瞬。
然后表情似乎很是痛苦地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对着费贺在空气中快速比划了几下。
费贺:“???”
费贺急了,特么的,他不懂手语。
看看吧,关键时刻掉链子了。
掌握一门语言可太重要了,今天晚上回去他就开始学手语........
他咬咬牙,现在满脑子问号,她到底在比划什么?
沈攸究竟是不是船上那个拆炸弹的人?
他挑了挑眉,垂眸看向对方:“沈攸,你,可以写下来吗?我.......我不懂手语。”费贺说着,递过去纸笔,眼神里有一瞬间的迟疑。
连他都不确定,眼前这个叫沈攸的被害人,会不会配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