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眼神,双手轻轻按着琴键,弹着前奏。
十八岁的少年已经蜕变的成熟稳重了,但浑身上下透着少年气,连岁月都无法抹去。他仪态很好,身姿挺拔,五官俊朗,被月色照耀,没有像往常一样戴着眼镜,双眸多情缱绻,似携来一汪醉人的风月。
他似秋风一般温柔。
“街道的和风吹起,
枝上的飞鸟会意,
你总说不够浪漫的秋季,
经有枯叶的洗礼,
亦如有你,
从而丝丝暖意,
时光也曾怜惜,
如长风绕旗,
不分四季,
不管秋季的意蕴是否浓郁,
不论满道的杏叶如何留意,
杏叶翻风而起,
听风予以秋意,
不问明天的明天是否如意,
不听未来的未来归以奇迹,
借以秋之名义,
将你拥入怀里……”
他的嗓音自带的少年气,唱起歌来很缠绵温润,但他的声音不适合诉说故事。
月光皎白,蟋蟀的声音给寂静的月色平添了几分色彩,附近不知哪儿藏有一个纺织婆,叫声一会儿高昂一会儿低沉。
四下嘈杂却又安静,万物总是那么矛盾。
林笙站在原地,手里拿着那一叠便签纸,顾挽和许业澜知道今晚许问要求婚,就把老宅空间留给他们了。顾嫂也早早收拾回去了,偌大空旷的老宅就只有他们两人。
他的嗓音犹如二两酒,林笙光听着就醉人,傻傻站立在原地,兴奋的同时又不安羞涩着,凉爽的夜风轻轻吹起她的纱裙,夜色渐渐浓了。
恍然间,少年起身迎面走了过来在她跟前站立,半晌,他伸手覆在林笙发烫的脸颊上,手心带着凉意,但林笙脸上的热意却未消半分。
“林笙。”许问轻声喊了她一声,右手滑下至脖子,林笙诧异的低头。
他指尖捻起林笙的项链,垂眸看着她变来变去的表情,温润一笑,他找到吊坠,手指轻轻把中间那颗四角星给拆开,再把上面刻着两人名字的吊坠接头给掰开,伸手取出中间那个小圈。
林笙抬头:“这是……”
“求婚的,林笙说是什么,嗯?”许问满脸笑意,纤长的手指把小圈外的那一层银纸给拆掉,一枚低调粗糙的戒指呈现在林笙面前。
“我,我一直戴在身上的?”林笙磕巴的看着他带着笑意的眸子,“你,你就不怕我弄掉了?”
许问嗤笑了一声:“小时候给你捏的泥巴兔子也都完好的放在窗台上,这些东西林笙怎么可能大意了?傻丫头。”
林笙望着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