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陈鱼,他被福伯推到桌子前,然后开始磨墨……
暖阳高照。
很快便来到午时。
直到陈景逸洋洋洒洒写了满满一页纸,扭头看去,却发现陈鱼手里捏着墨块,依旧在不急不慢的在砚台上磨来磨去。
“……”
“你在搞什么鬼?”
陈景逸又看不见陈鱼桌上的试纸,心中突然多出一抹烦躁。
莫非对方比自己写的更快,连墨汁都不够用了?
这时,诸位族老的议论声却是轻飘飘传了过来:“既然已经决定好让景逸继承青龙令,又何必让小鱼儿过来作陪,陈尚璜在想什么?”
“会不会有些太过分。”
“还是个孩子罢了,没必要的。”
听着这些话,陈景逸怔怔停笔。
这群族老竟是认为今天的继承大典是专门为自己准备的,甚至连他们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陈鱼到底写了什么……
还是说他什么也没写?
陈景逸可不认为这瘸子能有如此好心,其中定然有什么阴谋。
“等等。”
他眼底掠过喜色:“会不会是陈鱼根本看不懂!”
以为自学了几本兵法就算是学有所成了,压根没想到试题会这么难,又不想丢脸,所以才在那里装神弄鬼。
念及此处,陈景逸仿佛吃了颗定心丸,收拢心神,下笔之间更是如有神助。
“……”
看着场间情形,陈尚璜面无表情的坐在首位上,藏在大氅下的手掌里紧紧握着一条珠串。
福伯缓步而去,替陈鱼换了一杯热茶,低声提醒道:“少爷,该动笔了。”
整场笔试也不过三个时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大半,少爷桌上的试纸还是一片空白……
这让最相信对方的福伯也惴惴不安起来。
或许有的人就是喜欢先看题,在腹中打好草稿,然后奋笔疾书一气呵成。
可是再这样拖下去,光写字都不够时间了啊!
“陈福!你好大的狗胆,继承大典上也敢和大少爷窃窃私语?!”玉琴夫人骤然怒斥过来,她现在处于极度警惕的状态,势必要杜绝任何意外的发生。
陈尚璜挥挥手:“倒完茶就退出去,不得多言。”
他对族老的谈论声仿若未闻,也不会去理会陈鱼的异常表现。
既然鱼儿选择了以这个方式来结束大房和二房间的争斗,那么无论结果如何,陈鱼都应该自己去承受,这是一个成年人应有的担当。
陈尚璜除了在心底相信对方以外,不会给予任何场外的帮助。
终于,在香烛即将燃完刹那,陈景逸激动的抬起头:“我做完了!”
与此同时,陈鱼也是捏起笔,在众目睽睽之下,笔尖触及纸面,浓墨迅速晕染开来!
然后郑重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陈鱼放下笔,在众人古怪的眼神中,默默将试纸递给了旁边的小厮。
学习这玩意儿是不可能作弊的,学了多少就是多少,全都取决于平日里的积累,不存在什么小宇宙爆发的可能。
简而言之。
除了名字,全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