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来了一个被夫家嫌弃赶出门去的可怜小娘子,结果,人家是送财娘子好不好?
“木老爷仗义疏财,实为义商啊,本官佩服之至。”
向鲍鲲生怕木雨竹收回刚才的话,急忙扣了个义商大帽子下来,将捐献的事儿给坐实了。
这可不是他小气。
实在是因为衙门口太过清水,没钱被逼得无奈,只好为了五斗米折腰。
木怀恩态度依旧谦恭,语气不改,“谢大人谬赞。
待小民与小女回家,便着手办理三十万两白银之事,届时,还烦劳大人派人手监管此事。”
三十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自然要多些得力助手去钱庄交接才好。
木雨竹见便宜爹说得云淡风轻,连个停顿都没有,不觉瞠目结舌,大竖拇指。
呵呵……商人就是商人,心有小九九,果然精于算计,懂得取舍。
可自己捐了嫁妆就好,便宜爹为什么也跟风捐款呢?
等出了京兆府衙,上了木雨竹的牛车,老爷子才略带不满质问的口气关心道,“我木家闺女,娇生惯养长大,何时受过此等委屈?
茯苓……哦,雨竹啊,这一年来,你被那些贼子们苛待磋磨,为什么不递个消息给爹娘?啊?
你看看你……如此憔悴,回去定然让你娘和你嫂子给你多补补。剩下的事儿,交给爹爹去处置便好。”
到底是亲生的,又是家里四个孩子当中,唯一的一个闺女,木老爷曾经也当眼珠子一样疼爱过,见她惨状,哪里能不疼惜呢?
木雨竹闻言,心无波澜。
她道,“爹,奶娘和白芷白兰曾想办法递过消息,但是,安逸伯府严防死守,她们没能成功。
这次,若不是尚良信下了毒手要杀了我,我还没看透他们的阴险算计呢。
不过还好,女儿虽然吃了亏,也连累爹娘和哥嫂们丢了名誉,但是,您放心,从今往后,女儿不会再糊涂了。”
最后一句,她一语双关。
木怀恩闻言,脸上的肥肉抖了抖,有些讪讪。
大街上,人来人往,关于反击安逸伯府的事情,木雨竹不便在车上说,也不想详说,就只简单说了一下自己一年来的遭遇,几个人就到家了。
白芷和白兰,林嬷嬷抢先下车,就过来搀扶木雨竹。
可木雨竹还没等下车站稳呢,就听得旁边有人阴阳怪耻笑,“哟,这不是五弟家的大小姐茯苓吗?怎么地,被婆家给休回来,不要了?”
木雨竹下车站定回眸,脸上挂着寒霜,盯死人似的盯着眼前人,“三婶儿,你不在家跟几个姨娘斗狠争男人,怎么有闲工夫出来做长舌妇了?”
原主记忆中,这位三婶儿庄氏,从来都不是个好鸟儿,所以,新账旧恨加起来一起算,她就不客气了。
庄氏被怼,勃然大怒,老脸涨红,更加阴阳怪气了,“啧啧啧……这可丢死个人了。
我说五弟啊,茯苓被休回家,我瞧着她怎么一点都不觉得丢人现眼呢?咋还好意思招摇过市回家来?
这要是搁我的闺女这样,我非得让她上城外后山吊死干净不可。成亲才一年多,就被婆家给休了,真是没脸活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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