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斜,天际挂着几抹残色。远方的行路者趁着些许幽明的光踽踽而行,一深一浅,将南方的脚印搁浅在北际的雪地上。冬月静好,北风微瑟,包容着不易的北境万物,一任那抹脚印,从星辰浩瀚到晨光熹微,未曾消散拭去,那双曾经丈量过世间的脚印,此刻而正以一个冷面的旁观者注意着这方天地。
北境的太阳在冬月时分会变成一个倦怠的老头,万物仰仗希冀的那束温暖,总是迟迟的到来。盖莫平时,阳光轻散,喜欢栖息在梧桐上的寒鸦变抖落与温度成正比的足已厚实的羽翎,袅然轻掠,飞出萧索的枝头寻觅赖以生存的生命食粮……
冬天的晨比夜还静,北境的人和太阳一样倦懒,不舍出门接受一番风雪的问候。此刻的冰吻森林当中,只听到枝叶簌簌,寒鸦咀嚼,以及张宇拖拉着魔种与雪地有质感的擦擦声。
时过正午,张宇渐渐走到了冰吻森林的出口,少了树叶的掩映,阳光顿时明散许多。
远方出现了那几个熟悉的身影,那个孤傲的老头正站在那里,依旧一副睥睨众生的不屑样儿,一旁的柳生琉璃早已挥手致意,拉着一旁的仆人快快地跑到张宇面前迎接。
张宇经过三天两夜的不眠不休,早已惫意缠身,不觉的睡意袭来,那只拖拉着魔种的手慢慢松开,双脚渐渐无力,双眼缓缓闭上,歪斜的头巧巧地抵在柳生琉璃的香肩上,在一阵清香和琉璃诧异中睡了过去……
太阳落山了,沉睡的人儿依旧沉睡。墨色的天空笼罩在白雪铺就的大地上,心爱的人儿躺在自己的怀里,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绝妙。至少柳生琉璃是这么认为的。
墨空白雪,柳生琉璃呆呆地望着张宇,一只玉手轻轻抚摸着张宇的脸颊,心里暗念:"他真好看!"
一旁的仆人走到柳生琉璃面前,说道:"琉璃姑娘,主人靠在你怀里半天了,想必你也累了。要不让主人依在我身上睡吧。"仆人说话的声音很轻,生怕吵醒熟睡的主人。
"不必了,我不怎么累。而且你看他睡的这么香,想必正做着美梦呢,我们不要惊动他了。"柳生琉璃笑魇如花,知趣的仆人应声而退。
可一旁的老头早已经没了耐性,随手拿起一块石头,腕尖一转,小石头便直直地朝着张宇的而去。登时,柳生琉璃黛眉微蹙,轻捋衣摆,顺势将石头打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