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P>

没等吴乘风开口，器灵又不服气了，嚷嚷道：“可别小看莫老头，他炼丹很厉害的！”</P>

“莫老头？”</P>

顾寒一怔，下意识道：“莫……怀远？”</P>

“咦？”</P>

器灵讶异道：“你听过他的名字？”</P>

“……”</P>

顾寒没说话。</P>

不只是莫怀远，这丹塔内，一号到四十五号丹师的名字，他都记得。</P>

反倒是吴乘风。</P>

自从顾寒先前说了那番话以后，便不再执着于他的身份来历了。</P>

几个呼吸的功夫。</P>

二人已是来到了丹塔九层。</P>

这里。</P>

仅有一个丹室。</P>

丹室干净整洁，纤尘不染，数排玉架灵光氤氲，上面零星摆放着数只丹瓶和一些极为稀有的灵药。</P>

丹室中央。</P>

摆放着一座古朴大气的丹炉，炉内丹气弥漫，似真似幻，宛若云霞。</P>

丹炉一丈外。</P>

一名白发苍苍，腰身佝偻，干枯瘦小的老人闭目盘膝而坐。</P>

看到这老人。</P>

顾寒的眼中突然闪过了一丝复杂之色。</P>

他认得老人。</P>

在后世玄丹营内，对方是唯一一个保持了活死人状态，也是唯一一个跟他有过短暂交流的丹师！</P>

一号丹师，莫怀远！</P>

正感慨中。</P>

老人似觉察到了二人的到来，徐徐睁开了双目，浑浊的目光里，隐隐带着一丝死气和颓然。</P>

“来了？”</P>

目光略过吴乘风，他径直看向了顾寒，疑惑道：“这位道友是……”</P>

“莫老头！怎么这么健忘啊！”</P>

器灵咋咋呼呼道：“你不是听说了吗？他就是帮咱们守城的那个高手啊！”</P>

“什么！”</P>

闻言，莫怀远浑浊的目光里顿时爆射出两道精芒！</P>

腾地一下！</P>

他瞬间站了起来，对着顾寒躬身一拜！</P>

“玄丹营。”</P>

“一号丹师莫怀远，感念阁下恩德！”</P>

顾寒又是一怔。</P>

眼中隐隐闪过一丝恍惚之色。</P>

在后世。</P>

莫怀远跟他说过的最后一句话，也是这句！</P>

时光轮转，隔了近乎数百万年，在这一刻彻底交汇重叠。</P>

同样的人。</P>

同样的话。</P>

不同的时间节点。</P>

是见面，亦是道别，是开始，亦是终结。</P>

“莫老。”</P>

吴乘风大致将情况说了一遍：“是这样……”</P>

闻言。</P>

莫怀远仔仔细细看了顾寒几眼，眉头深深皱了起来。</P>

“难办！棘手！”</P>

“肉身受创极重，神魂也似乎四分五裂，根基断绝大半，似乎……阁下还动用了某种燃烧寿元的秘法？”</P>

他修为不高，仅有通天境。</P>

可身为玄界现存的最顶级的丹师，自是一眼看出了顾寒的症结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