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P>

偷偷给她一脚，然后马上就跑？</P>

“阿树。”</P>

正想着，却听冷妹子突然道：“过来。”</P>

树苗子身体一僵。</P>

它根本不想过去，无奈……根本管不住自己的腿。</P>

“姑奶奶。”</P>

化作一道绿光，它老老实实落在了冷妹子肩头。</P>

“说说看。”</P>

冷妹子轻声道：“他进入鬼域以后，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我都要知道。”</P>

“啊？”</P>

树苗子傻了眼，“这……这谁能记得住啊？”</P>

“记不住么？”</P>

冷妹子瞥了它一眼，神色柔和，“那你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呢……”</P>

“记得住记得住！”</P>

树苗子一哆嗦，又一次被恐惧支配，绞尽脑汁，冥思苦想，将顾寒曾经说过的话复述了个大概。</P>

冷妹子静静聆听。</P>

半晌之后，她眼中闪过一丝恍然，抬头看向上空内那座时隐时现的王座。</P>

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了。</P>

……</P>

鬼域。</P>

鬼三娘领地，那座秘境内。</P>

黑池中。</P>

在千夜的操纵下，那些幽冷莫名的气息已是被这副皮囊吸纳了不少。</P>

肉眼可见的。</P>

这副皮囊的气势越来越强，鬼力也越发浑厚，已是超越了曾经的实力太多了。</P>

同样的。</P>

在那片悟道茶的帮助下，顾寒本体心神抱守归一，一点一滴地补足曾经缺失的根本。</P>

意识空间深处。</P>

神魂之上，那根完整若白玉一般的法则，越发凝实，越发璀璨晶莹。</P>

恍惚之中。</P>

顾寒忽然觉得眼前景色一变，却是来到了一条白玉台阶之上。</P>

天明几净，祥云渺渺。</P>

台阶四周，却是被一片无尽的仙雾包绕，内中似有万千琼楼玉宇，无尽的仙禽异兽。</P>

“这是……”</P>

明悟浮上心头。</P>

类似的景象，他当年在金榜里看到过，在仙谕院也见识过，这里……并非人间！</P>

轻轻一跃。</P>

数百台阶已是落在了身后，他不住地向前攀登而去，似过了一瞬，又似过了万年，身形突然一顿！</P>

台阶已到了尽头。</P>

面前，是一座根本不知道有多深的恐怖深渊！</P>

而侧面。</P>

无尽的仙雾之中，却是隐藏了一道门户，一道丈许来高的白玉大门，玉门似合非合，似乎轻轻一用力，便能彻底推开。</P>

凝神看去。</P>

白玉门上，似镌刻了花鸟鱼虫，山河日月，宇宙苍穹……可一眨眼，这些却尽数消失不见，只余下了一道道散乱无章的刻痕。</P>

只不过。</P>

这刻痕看似散乱，却隐隐有一丝返本还源的意味，似蕴藏了无数大道妙理。</P>

“明白了。”</P>

看了一眼深渊，又看了一眼台阶，再看了一眼那门户，顾寒心中恍然。</P>

面前的台阶。</P>

便是通天境的通天之路。</P>

台阶本身，象征着境界，也象征着根本，前面没路，是因为是他的修为已是通天九重境。</P>

玉门的背后。</P>

却是代表了下一个境界。</P>

推开。</P>

便可功成无量！</P>

对常人而言，这便是积累到了极致，产生的一丝破境异象，自然的，也不会有任何犹豫，会选择当场破境。</P>

可顾寒没动。</P>

侧面，是破境契机。</P>

前方，是无底深渊。</P>

这两条在常人看来很好选的路，在他看来，其实更好选。</P>

目光一转。</P>

从那扇隐藏了无尽诱惑的玉门上收回了目光，复又向前看去。</P>

“我要的，是极境！”</P>

话音落下。</P>

他一步迈向了前方的深渊！